“怎么,身體不好還有理了?她身體不好自該她婆家照顧,跑回娘家算怎么本事?要死在娘家,那可是大晦氣,是要倒八輩子血霉的。”昨夜本就窩了一肚皮的火沒睡安逸,譚氏早晨又被濃臭的藥腥味兒給熏醒,算這小姑子倒霉,讓她撒氣。
    梁氏被這個跋扈的兒媳婦氣得胸口痛,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居然窩在屋里裝聽不見,更不會出來幫她教訓自己媳婦,“你住口,什么倒八輩子血霉,你就這么不盼著我們孫家好嗎?你別忘了你也是孫家的人。”
    “阿娘,你還把我當孫家的人呢,昨兒夜里我到您面前去訴委屈,景暉院那個小賤人對我不恭敬,作賤我,您怎么不幫我出頭去找那小賤人算賬呢?這會兒把我當孫家人,這孫家人誰稀得當似的。”譚氏抄手倚在門口,聲情并茂的數落梁氏,囂張到了極致。
    “你別攀污阿瑜,你什么德性我清楚得很,但凡你有個做嫂子的氣度,哪里會招人家阿瑜嫌棄?”
    梁氏這般拎得清,怎么就教出孫學武那樣的兒子,蘇瑜沒明白。
    “我什么德性,你說說我什么德性?”譚氏一步邁出門口,一手插腰一手指著梁氏咄咄逼人,“我什么德性也是你孫家名媒正娶的,她一個被休的賤婦難道比我有德性?”
    孫嫻覺得蘇瑜很無辜,同時也很好奇昨夜她怎么就惹上這么個姑奶奶了。
    “住口,那是你表妹,你再嘴下不留德,仔細我……。”
    “你……你怎么?你還能把我吃了不成?”譚氏趾高氣昂的瞪著梁氏,“我姨夫可是大理寺卿杜大人,你要是敢我怎么著,我就讓你們整個孫家都滾回上河縣去,京城也是你們這種鄉野鄙陋之人敢涉足的。”
    梁氏一慣好脾氣,竟會被譚氏氣成這樣,饒是孫嫻這個堂侄女也看不下去。她舉步站到庭前,怒視著譚氏,“武嫂嫂,你怎么能這樣跟大伯娘說話,她可是你婆婆。”
    譚氏看著突兀出現的孫嫻,身邊帶跟著蘇瑜,更是譏笑不斷,“喲,還有膽子上門來,特意來找罵的是不是?”
    蘇瑜當然知道這話是對她說的,但她只當沒聽見般走到梁氏身邊,“大舅娘,外頭涼,一陣估計還要落雪呢,咱們進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