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臘月的午后,陽光連薄薄的云層都刺不透。寒風襲卷在街頭巷尾,過往的行人皆捂緊了領口袖口,嗅著冰冷的氣息匆匆而去。
    打街頭轉過來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手里拄著根歪樹枝,穿得破破爛爛,身上的棉絮破了無數口子,寒風一吹若不是肚腰上那根結實的枯草就能飛起來似的。
    跟在他身后的兩個女人,一個肚皮隆起,也是蓬頭垢面,頭發皆用枯樹枝給綰住;一個身材矮小,衣著單薄,嘴皮子干得裂口。
    這三人挨門挨戶的數,當走到一個二進二出的院子門前,男人突然就丟了歪樹枝,朝那門口撲過去,他腳下蹌踉,幾次險些摔倒,仍未能阻止他前去叫門的決心。
    “嗵嗵嗵……,嗵嗵嗵……。”
    里頭看門的小廝聽到拍門,這拍門聲急促得很,以為有什么急事,忙忙打開來。看到個乞丐般的人物,臉立馬拉得跟馬臉一樣長,“去去去,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討飯討到這里來了。”
    男人聞聲受了大氣,餓了好幾天,也不知哪兒來的大力氣,一腳就將小廝踢到門后去,他自己扶著門框喘息呼呼,“瞎了你娘的狗眼,敢跟二爺我這樣說話,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小廝被踢愣了,又聽到男人自稱二爺,他在這沈宅當了那么久的看門小廝,從未聽說府上還有什么二爺。斷定這是個討飯吃的莽漢,小廝立起身來就撲過去,“哪來的叫花子,敢踢小爺我,滾,快給我滾出去,再不滾出去小爺就將你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