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玫落坐,但笑不語,等著姜太太說主題。
    氣氛一時有些僵,這院子沒多大,姜太太清楚蘇玫肯定一回來就曉得家里出了什么事。但看蘇玫也沒先開口的打算,事情又拖不得,只好先張嘴,“事情料想你已經知道了,你二叔一家千里迢迢到京城來投親,剛一進門竟叫那守門小廝給打了。我本想將守門小廝押到二爺床前跪著請罪,不成想他竟是跑得不見了蹤影。馬嬤嬤也找人到他老子娘家去尋,若是尋不見就到官府去告他個逃奴罪。”
    姜太太說了那么多,無非是想提醒蘇玫現如今她有多重視這個二兒子,蘇玫并不立即接茬,“那小廝對二叔不敬,還逃了,的確該扭送到官府告他個逃奴罪,阿娘處置極妥,兒媳沒有意見。”
    姜太太深吸口氣,覺得這樣顧左右其他沒意思,事情遲早要拿到臺面上來說,便正了正神色,看著蘇玫,“你夫君只有這一個兄弟,俗話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當初賣宅子進京將德哥兒一家留在老家是因他不長進,擔心他拖累霖哥兒。如今霖哥兒仕途順暢,又得皇帝恩寵,在前程上只會步步高升,斷不會有什么能影響到他。”
    “據我所知德哥兒已經改了脾性,知道進退,你們這做大哥哥和大嫂嫂萬不能不管。何況萬氏還有了身孕,那可是我們沈家第一個孫子,我是不論如何也要保住的。”
    “阿娘,弟妹有了身孕這是大喜事,只是我不明阿娘話里的意思,說得好像媳婦會害了弟妹似的。”
    面對蘇玫的懟,姜太太為了兒子忍了。她起身站到窗前,一把推開窗戶,室外的冷氣倏地襲進內室,內室中同時冷熱相撞,忽冷忽熱,姜太太抬手指著外頭,“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你瞧瞧咱們這院子,添了人口哪里住得下?如果你能想出辦法讓二房在這京城沈家住得舒服,就是你這大嫂嫂真正的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