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府二房院里熱鬧了整日,府里除了蘇瑜和躺著不能動的都去霞暉院湊熱鬧了。
    袁嬤嬤吩咐小丫頭撤走碗筷,蘇瑜躺在貴妃榻上開始翻閱白天沒看完的話本子。室中燭影搖曳,壁上倩影黯黯。
    景暉院外,王畢甫借著酒意晃著寬步搖到門口,撩擺抬腿就要往里進。
    那婆子并兩個管事媽媽阻在門口,她說:“這里是姑娘的內宅,外男不便入內,請長史爺回吧。”
    王畢甫作勢退了兩步,頭一抬,眼皮一瞇,目光從那眼縫里透出來看了一眼,道:“我才從這霞暉院出來,不過是在外頭走了走醒酒,怎的這會兒就不讓進了,是何規矩?”
    “請長史爺看清楚,這里是景暉院,非霞暉院。”那婆子語氣進退有度,態度也極得體,“長史爺許是酒吃高興了,誤了方向,老奴這就差人送長史爺回去。”
    “你胡說。”王畢甫一揮闊袖,指著那婆子訓喝,“難道爺打哪兒出來的都不知么?你這老刁奴敢欺我,再不讓開,仔細爺回了你家太太的話,叫你發賣出去,快滾開,爺要進去……。”
    王畢甫語聲一落便開始往景暉院里闖,那婆子并兩個管事婆子連忙上前阻攔。那婆子反應快,一邊阻止王畢甫進院,一邊吩咐小廝去霞暉院叫人。
    “長史爺,這里真不是二太太的院子,您來錯地方了。”那婆子與兩個管事婆子齊齊將王畢甫攔在院外,三人跪在地上,就是不準王畢甫進去。
    王畢甫狠著目光,哪里有半分醉酒的狀態?今日他必須見到蘇瑜,若是無法印證昨夜在飛燕樓上所見之人是否就是蘇瑜,他的內心就一直忐忑難安,感覺像是頭頂懸了把刀,隨時會繩斷刀下,傷得他體無完膚。
    與古俊合計到孫府作客,惟獨蘇瑜不到霞暉院露面,莫不是她心虛?
    可若昨夜之人真是蘇瑜要如何?
    她知道他與飛燕樓玉枝的交情不淺,若是她在外胡亂語,他的私德豈不是要受人詬病?特別是在晉王最近諸事不順的情況下,更是不能暴光,否則他的前程就要盡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