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心善,將來肯定有福報。”說起來那一世袁嬤嬤也是跟著她到了京城,一生為她操碎了心,可憐她并未見著自己最后一面,猶記得在她死前一個月,袁嬤嬤的丈夫在上河縣老家病重,她趕回去服侍。
    雪嬌端著銅盆進來,盆中水冒著熱蘊。
    袁嬤嬤又說:“你來給姑娘綰發(fā),我去給姑娘拿衣裳。”
    雪嬌將銅盆擱到洗架上,走過來站在蘇瑜身畔開始綰發(fā)。
    蘇瑜看著菱花鏡中的雪嬌,問了句,“這是怎么回事?”
    雪嬌儲身低首,在她耳邊輕聲道:“爺在姑娘睡下后又來過了,這是給姑娘的新年禮。”
    宣祈在她睡后又來過?蘇瑜身背瞬間繃直,他會不會又對她做了什么冒犯的事?
    蘇瑜又氣又惱,“他幾時走的?”
    “守著姑娘大半個時辰,袁嬤嬤過來查夜時走的。”
    大半個時辰?她居然在宣祈的注視下睡得安穩(wěn)?
    這一想,臉皮直接燒了起來。
    大年初一早晨,孫家的晚輩小輩都要去老太太那里用新年的第一頓飯,這是孫家的規(guī)矩。蘇瑜簡單的梳洗,吃了兩口晨茶,披上粉紫色的斗篷氅衣,出門前對著鏡子攏了攏額前碎發(fā),卻不敢看雪嬌并入她發(fā)間的那只桃花流疏簪。
    剛站到景暉院門口,有個小廝快步跑來,對著蘇瑜先是作了長揖,然后雙手奉上,掌心擱著一個用金絲和紅線繡的杏花荷包,“瑜姑娘,這是我家雍大爺給的。”
    她自問與孫學雍無甚淵緣,說得最多的話也是那日提醒他早些去王家送退婚書,“這是什么?”已是新年,莫不是這是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