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學雍正坐于老梨木書案后,提筆寫著什么。聽余氏這親說,他便想起今日外祖母對他的熱絡,說那是她手帕交的孫女兒,最是溫柔可愛,與他是難得的良配。
    “阿娘提了那顧家姑娘?不知祖母的意思如何?”
    “你祖母提了瑜姐兒。”
    孫學雍沒聽明白,所以不以為然,“與阿瑜表妹何干?”
    “老太太是想搓合和你瑜姐兒,說你對她對情呢。”
    上好的狼毫筆尖,就那樣猛的戳在潔白的洛陽紙上,浸潤開一大灘墨跡。孫學雍一臉的詫愕之情,盡數落在余氏眼中,果然是她多想了呢。
    “阿娘,祖母……祖母怎……怎會將我和阿瑜表妹,阿娘……此事萬萬不可啊!”回過神來的孫學雍赫然起身,慌張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余氏滿心的不快已是消彌不少,但見兒子失了往日風度,額間竟在溢汗,也是滿腹狐疑,“雍哥兒,你這是怎么了?你激動什么?”
    他能不激動么?
    他作死,拿孫府全府的人命作死才敢去打蘇瑜的主意,這要是讓攝政王宣祈知道了,莫說前程,能不能活命都是問題,“阿娘,我對阿瑜表妹就是兄妹之情,絕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你快去跟祖母說清楚,切莫亂點鴛鴦譜,毀了阿瑜表妹的清譽。”
    孫學雍這話聽著像是護著蘇瑜,又像是極力撇清與蘇瑜的關系,余氏有點糊涂,兒子這副恨不能把心剝出來表態的決心到底為著哪般?怎么覺著比她認為娶蘇瑜還來得嚴重?
    “可你阿爹和你祖母都說你能舍命救瑜姐兒,情分肯定不止兄妹那般簡單。”
    “我……。”他哪里能說得清楚?蘇瑜可是宣祈看中的人,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呀。“總之,我對瑜姐兒只是兄妹的情分,請阿爹和外祖母萬不可誤會。”
    誤會,是要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