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毛驤跪倒在地上,詳細匯報今日的監(jiān)察結果。
朱元璋聽得連連點頭,對錦衣衛(wèi)的工作效率十分滿意。
不得不承認,李祺這個大孝子,還是有些歪才的。
以往這檢校組織,改組成為錦衣衛(wèi)后,現(xiàn)在監(jiān)察能力大幅度提升。
畢竟錦衣衛(wèi)可是天子親軍,先斬后奏,皇權特許,有著這份特殊性存在,就遠非檢校組織可以媲美。
檢校組織好比在地下組織,而錦衣衛(wèi)卻是可以直接擺在明面上來!
“不錯不錯!”老朱臉上露出了笑容,“還有什么其他事情嗎?”
聽到這話,毛驤眉頭一皺,神情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今日確實發(fā)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唔……何事?”老朱來了興趣,追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中書省參知政事胡惟庸,前去韓國公府拜訪李太師……”
此話一出,老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逐漸陰沉了下來。
胡惟庸!
李善長!
呵呵,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老朱何等人物,哪里看不出來這胡惟庸的小心思。
楊憲剛剛倒臺,案子都還在審理,可是胡惟庸卻有些坐不住了!
畢竟楊憲注定會死,那么朝堂之上可就空出來了一個相位,胡惟庸身為參知政事,副丞相職位,他自然想要更進一步了。
只是,你想做這個副丞相,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朕,反而是去求那李善長呢?
難道在你胡惟庸眼里,朕這個大明皇帝,還比不過那李善長嗎?
朱元璋臉色陰沉如水,沉聲追問道“還有呢?”
毛驤猶豫了片刻,最后笑道“然后那個李祺腦疾突然發(fā)作,直接帶著護衛(wèi)把胡惟庸亂棍打出了韓國公府!”
“可憐胡參政遍體鱗傷,渾身傷痕累累,最后硬是被抬著給扔到了大街上面,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老朱聞驚得豁然起身,隨后背著手來回踱步,陡然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這個李祺,真是有些意思啊!”
“咱看他不是傷了腦袋患了腦疾,咱看他是真正的開竅了!”
毛驤聞一愣,有些不太明白。
老朱耐心地解釋道“亂棍將胡惟庸打出國公府,他這是做給我們看的啊!”
“誰都知道結黨營私是死罪,結黨是小,這滿朝文武誰沒幾個親近心腹,真要是查什么結黨,滿朝文武都沒有幾個干凈的!”
“可營私事大,這些黨羽糾集在一起就會謀取私利,這是損害國朝利益的最大痹癥!”
“李祺這小兔崽子,看得很明白,所以才故意將此事鬧大,將胡惟庸亂棍打出府門,做給朝堂看,做給咱這個皇帝看!”
話說到這兒,朱元璋忍不住放聲大笑。
“這個小兔崽子,真是有趣得很啊!”
“人家胡惟庸上門求助,他卻將人亂棍打出府門,簡單粗暴十分有效,以后誰還敢登門求助李太師呢?”
“只要不結黨,那就不會營私,李祺這小兔崽子,分明就是一頭奸詐的小狐貍!”
毛驤聽后驚為天人。
他還以為李祺是真的腦疾復發(fā),所以才會暴打了胡惟庸一頓。
結果現(xiàn)在聽皇帝陛下這意思,這兔崽子分明就是算計了所有人啊,連自己這些錦衣衛(wèi)連同皇帝陛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陛下,這李祺……”
“無妨,有些小心思也無妨,值得重用!”
朱元璋擺了擺手,隨后嘴角微微上揚。
“來人,下旨,李太師憂心國事操勞過度,賜金玉若干!”
毛驤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雖然他不清楚,皇帝陛下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是他隱隱有種感覺,那就是李祺這個兔崽子要遭殃了。
被皇帝陛下給盯上了,還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很快趙成再次出宮,帶著賞賜抵達韓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