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勸該死鬼。
中秋夜宴上面李祺就警告過韓宜可了。
偏偏這家伙還不知好歹,非要一頭扎進去不可,這還能怎么救?
李祺看望了一番,就徑直離去了。
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李祺也不是什么救世主,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就當(dāng)朋友一場,送別一番。
繼續(xù)癱在躺椅上面,李祺這顆心卻是靜不下來。
諸如葉伯巨、韓宜可等人,他們真的有錯嗎?
并不見得。
分封之弊就擺在眼前。
他們苦讀了一輩子圣賢書,正是熱血澎湃、精忠報國的年紀(jì),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老朱陛下犯錯,為了明哲保身置家國天下于不顧。
或許,葉伯巨、韓宜可才能真正稱為士子!
但是這些跟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了。
李祺瞇著眼睛繼續(xù)假寐,可一道人影卻擋住了他的日光。
“景隆別鬧,我想靜靜。”
“李大少,日子過得滋潤嘛!”
熟悉的聲音響起,李祺頓時麻溜地起身行禮。
“文和拜見太子殿下。”
“跟孤走走。”
朱標(biāo)面無表情地開口。
李祺也只能識趣跟上。
二人就這樣一路走出鎮(zhèn)撫司,然后來到繁華集市,可太子爺一直都在沉默。
李祺有些忍受不了這種壓抑氛圍,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
“標(biāo)哥這是……心里有事?”
朱標(biāo)腳步一頓,隨即幽幽開口。
“劉先生……致仕了。”
“今日早朝,韓宜可上疏反對封王,父皇震怒之下將其打入詔獄。”
“散朝之后,劉先生單獨面圣,與父皇大吵一架,后憤而辭官,父皇已經(jīng)準(zhǔn)許了!”
此話一出,李祺頓時眉頭緊蹙。
劉伯溫這老小子,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臭。
炒老朱魷魚一次還不夠,還要炒第二次第三次!
他這拍拍屁股走了,剩下的爛攤子,可真就有些麻煩了啊!
畢竟現(xiàn)在正處于浙東黨內(nèi)憂外患的時候,一旦劉伯溫致仕,那淮西黨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會利用分封諸王一事對浙東黨趕盡殺絕。
不過,貌似跟自己也沒什么太大關(guān)系。
“劉先生脾氣一如既往。”
“殿下不必憂心,走了一個劉先生,還會有下一個劉先生。”
朱標(biāo)聞一愣,隨后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祺。
“父皇提拔涂節(jié)為御史中丞,暫代御史臺事務(wù)!”
李祺“???”
涂節(jié)?
那個涂節(jié)?
這尼瑪不是給我上眼藥嗎?
李大少怒了,眼珠一轉(zhuǎn),立刻就有了主意。
“想來誠意伯還未出城,咱們?nèi)グ菰L一下?”
朱標(biāo)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他等的就是李祺這句話。
半個時辰后,二人抵達了劉伯溫府邸。
說起來,劉伯溫還真有些安貧樂道,府邸不大略顯寒酸,而且沒有婢女仆人,只有一位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