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萬能的上帝,哪能呼風又喚雨!
當初陸家出事時,他也在場,可他不僅沒幫上,自己的小命還差點兒搭進去!
要不是家里的人脈廣,趕緊把他弄去大醫院救治,他八成得命喪陽城!
他除了錢,其他根本幫不上忙。
可子豪和嫂子都會自己賺錢,又怎么會跟他開這樣的口!
白清清眼底盡是心疼:“他確實是變了……生活太苦,把他逼成了這樣。如今的他,看著真冷漠,像似一個被生活磨平棱角的麻木人偶。”
“不至于!”葉云川反駁:“他現在生活幸福,家庭和睦,生意上也漸漸有了起色——好著呢!”
“不。”白清清搖頭:“子豪他不該是這樣子的。他該是桀驁不馴,該是躊躇滿志,又傲視萬物的音樂才子!”
葉云川“唉!”一聲,心疼低聲:“他的鋼琴和其他樂器早在那場浩劫中被砸沒了。他不是沒想過繼續追求音樂夢想,只是后來四周環境都變了……各種因素疊加,后來又實在缺錢,就做起了營生。他說,他不玩音樂了。”
“為什么?”白清清道:“只要他要,我就能幫他實現音樂夢!”
葉云川搖頭:“他不會要的。他說,賺大錢讓陸家榮光復興,讓家里人過上好日子,才是他現在的夢想。”
“那不是他真心要的。”白清清也搖頭:“子豪不是那樣的人。他的手不該沾滿銅臭味!他那雙完美的手只適合彈鋼琴!”
葉云川再度嘆氣:“你不懂……他也很不容易。”
“我懂。”白清清美眸含淚,哽咽:“是我來得太遲……我如果不跟他賭氣,如果不故意冷落他,他就不會回國……更不會過這樣的苦日子。”
葉云川連忙糾正:“他現在過得蠻好的!他的日子不苦呀!”
頓了頓,他撇撇嘴:“我現在才苦呢!家里人一個個都不待見我,大過年只能躲在這邊過年。”
白清清對他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追問:“他家里的電話是多少?原來那個已經沒法接通了。”
“額。”葉云川苦笑:“他現在住的地方……沒電話。”
白清清大為震驚,低喃:“竟落魄到如此地步……”
“也沒那么夸張。”葉云川道:“日子還是蠻踏實的,有得吃有得喝。”
白清清白了他一眼,低聲:“你跟他說,我要單獨一個人見他。我有話要跟他說。”
“他不會答應的。”葉云川聳聳肩:“他如果想見你,早在京都那會兒他就去見了!”
白清清嗓音帶著嬌嗔,命令:“你再跟他說一回!”
“好好好。”葉云川敷衍點頭。
白清清低聲:“我會跟隨歐陽少將繼續留下。這幾天應該都會住在這里。”
葉云川直覺腦殼有些痛,勸道:“你家里頭給你安排了這么好的一樁婚事,你該珍惜才是。毅哥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家庭背景雄厚,未來可期呀!”
“這些跟我無關。”白清清搖頭:“我是單獨的個體,我的思想是自由的。我追求的不是這些。”
葉云川直覺腦袋更痛了。
“那個……外頭風大,咱們進屋去聊吧。我還沒跟歐老打招呼,得進去提前給老人家拜個年。”
白清清不忘叮囑:“記住要跟他說。”
“知道了知道了。”葉云川敷衍兩聲,拔腿就往屋里奔,幾乎是落荒而逃。
白清清聽著主廳那邊熱鬧的笑聲和聊話聲,悄悄擦拭眼角的點點淚光,又補了補妝,才優雅踱步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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