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你今日前來,可是有什么要事?!”
以往沒什么大事,胡惟庸聯(lián)絡(luò)李善長,都是通過李存義這個中間人傳話,避免引起皇帝朱元璋的忌憚與猜疑。
但是現(xiàn)在情況卻完全不同了,楊憲不知為何突然倒臺,胡惟庸看到了一飛沖天的機(jī)會,因此屁顛屁顛地跑來韓國公府,請求李善長這位恩主提攜一把!
不為其他,只為相位!
參知政事,始終都是個副職,哪有右相甚至是左相來的好聽?
現(xiàn)在楊憲倒臺,左相位置出缺,胡惟庸的機(jī)會自然就來了!
縱觀整個大明朝堂,有資格繼任丞相之人,無非就那么兩三個。
第一個,自然是開國太師李善長。
不過李善長老邁,而且病重,雙方又是政治盟友,不存在什么競爭關(guān)系。
胡惟庸相信以李善長的精明,肯定會為他讓路,扶持他這個繼承人登上政治舞臺。
第二個人,則是誠意伯劉伯溫,這個鐵面無私的御史大夫,因?yàn)樘^清正廉明狠辣無情,以致于遭到滿朝文武的怨恨不滿,連皇帝陛下對他頗有不滿,所以這劉伯溫他是絕對不可能丞相的。
第三個人,則是老好人汪廣洋了,楊憲上臺之后專權(quán)斷事,威福恣行,汪廣洋時任右相,對他的態(tài)度模棱兩可,但仍然被楊憲所忌恨,于是楊憲唆使侍御史劉炳彈劾汪廣洋極不孝順母親。
大明王朝以孝禮治天下,不孝可是極其嚴(yán)厲的政治指責(zé),更別提還是汪廣洋這等當(dāng)朝丞相了,所以皇帝朱元璋切責(zé)汪廣洋,將他放逐回鄉(xiāng),楊憲恐其復(fù)入,再次教唆劉炳上奏,讓汪廣洋遷居海南。
現(xiàn)在楊憲倒臺,以皇帝朱元璋的脾氣秉性,極有可能會召還汪廣洋!
可汪廣洋沒有心機(jī),也沒有政治盟友,就是一個好好先生,而丞相的位置卻有兩個!
除去李善長,除去劉伯溫,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他胡惟庸與汪廣洋了。
胡惟庸想得很清楚,只要他能夠得到李善長的支持,至少右相起步,甚至可能直接就是左相!
這才是他今日前來拜會李善長的真正原因!
“太師,現(xiàn)在楊憲倒臺,相位空缺,不知太師意下如何?”
李善長何等精明的人物,哪里聽不出來,這胡惟庸分明就是惦記上了丞相大位。
“你的意思是……相位?”
“太師英明!”胡惟庸又是一記馬屁送上,“現(xiàn)在最有可能出任相位之人,就是子中與那汪廣洋了!”
李善長深深地看了胡惟庸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反問道“劉伯溫呢?”
胡惟庸嗤笑道“劉伯溫想要做個直臣,借助楊憲一案整飭朝堂,結(jié)果卻引發(fā)了眾怒!”
“太師可且看,楊憲案結(jié)束之日,就是劉伯溫倒臺之時,他長久不了的!”
直到此刻,李善長才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他這個繼承人,野心大得讓人驚悸!
難道兒子李祺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那你都謀算好了,何必前來詢問老夫?”
李善長神色不善地盯著胡惟庸,后者聽到這話身子一顫,立刻躬身道“學(xué)生深受恩師提攜,現(xiàn)時事有變,請恩師為學(xué)生解惑!”
“若此事不可為,恩師一句話,那學(xué)生絕不為;若此事可為,還請恩師出手相助!”
胡惟庸這番話說得極其漂亮,李善長聽后也笑瞇瞇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子中,你這人就是太小心了!”
“老夫自然會不遺余力地助你奪得相位……”
話音未落,驚變驟生。
李祺帶著一大票人沖進(jìn)了大廳。
“就他媽你叫胡惟庸啊?”
“來人,給本大少打,打死了算本大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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