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肅臉色沉的可怕,黑的像天上突然黑了的云,周身散發的冷意比冬日里的冰還要來的冷。
    蘇錦兮最懼冷,這時候哪兒還敢吭聲。
    她覺得自己說的也不過分,可不知為何衛肅突然有這么大的怒氣。
    衛肅離開后蘇錦兮便去了隔壁的綠滿軒,四個哥兒正在院子里受罰,衛文保與衛文疇蹲的有模有樣,衛文雪和衛文??則是小腿直抖,可見多受罪。
    蘇錦兮心疼極了。
    即便心疼她也知憑自己如今在四個哥兒心中的分量,勸不動他們,便在一旁時不時的拿帕子給哥兒們擦擦額頭的汗,先開始衛文保與衛文疇是拒絕的,后頭也就隨她了,若是蹲馬步時動了,又得重來。
    四個哥兒蹲兩個時辰,蘇錦兮就在一旁陪了兩個時辰,連午飯也沒用,楊嬤嬤看不過去勸她,“大娘子,您先去用飯,幾個哥兒老奴在這里看著呢。”
    蘇錦兮搖搖頭:“不了,我不餓,我陪著幾個哥兒我放心,我一人去吃也吃不下的。”
    楊嬤嬤不再勸。
    蹲完馬步,幾個哥兒又馬不停蹄地去書房抄寫《訓誡》,保哥兒疇哥兒還能完整地抄寫,雪哥兒勉強能寫上幾個字,兩歲的??哥兒拿筆都費勁,卻做得認真十足,小腦袋也跟著一點一點。
    只不過蘇錦兮擔心,按這勢頭,百遍《訓誡》怕是要抄到夜里去。
    可衛肅說了,抄不完不能用飯,但沒說不能由別人一同抄。
    “阿娘與你們一同抄。”蘇錦兮拿起保哥兒抄好的一遍《訓誡》走到空閑的桌子前,提筆沾墨在紙上書寫,時不時停下用牙咬筆尖,或用筆尖撓撓頭,連墨汁沾到臉上都未察覺到。
    “大哥……我怎覺著她靠不住?又是咬筆尖又是撓頭。”衛文疇湊到大哥耳邊質疑道。
    衛文保搖搖頭,“莫要多,專心點。”
    話雖如此,衛文保自己都屢次三番地抬頭看向蘇錦兮,好奇她牙咬筆尖時在想什么,好奇筆尖撓頭時她又在困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