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剎車聲在院子中響起。
管家立即走了出去,當(dāng)看見下車的人時,他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大少爺,您怎么這個時間……”
他的話還沒說完,傅宵寒卻已經(jīng)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那陰戾的神情讓管家嚇了一跳,人下意識的要再上去攔著他,但傅宵寒卻是直接說道,“滾!”
傅宵寒對外其實(shí)一直保持著冷靜溫和的模樣。
管家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的失態(tài)。
傅夫人聽見了動靜,從樓梯上下來時,臉上倒是一片的冷靜,“你來了?”
傅宵寒站在樓下看著她,“看來你知道我會來。”
——到了這個時候,他連一個“您”字都懶得說了。
傅夫人倒是不介意,只直接轉(zhuǎn)身,“走吧,去書房。”
傅宵寒就跟在她的身后。
書房門關(guān)上,偌大的空間中也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今天跟桑旎說了什么?”
傅宵寒沒有時間跟她浪費(fèi),直接問。
“沒說什么。”
“呵呵。”傅宵寒冷笑,又壓低了聲音,“我不懂,你就這么恨我,見不得我過得好是嗎?”
“都說母愛是無私偉大的,可在你身上,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一點(diǎn)。”
“就算你做不到跟別的母親一樣無私奉獻(xiàn),我也沒奢望你能為我做什么,可我現(xiàn)在好不容易快得到我想要的了,你又生生掐斷,這是為什么?”
傅宵寒的話說完,傅夫人卻只是沉默。
傅宵寒原本還以為她是心虛。
但下一刻,傅夫人突然又笑了出來,再慢慢說道,“這樣的問題,我之前也問過你。”
“哦,所以你還是因?yàn)殛愶L(fēng)的事情記恨我。”傅宵寒扯了扯嘴角,“于是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報(bào)復(fù)我,是吧?”
“不是。”
“那是為什么?”
“我覺得桑旎太可憐了。”傅夫人輕聲說道,“看到她,我就想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你和你父親真的很像,包括你們的行事風(fēng)格。”
“我曾經(jīng)也以為他是愛我的,只是方式不對而已,結(jié)果呢?他還是在外面養(yǎng)了女人,到今天,他們的孩子甚至堂而皇之的到了傅家,將我過去的幾十年,都襯托成為了一個笑話。”
“所以我不允許桑旎走我的老路,你以后也……”
“你不要將桑旎代入到你自己!”傅宵寒冷聲將她的話打斷,“你們的那些破事我也根本不想管,你既然這么恨他們,那為什么還要讓那個野種進(jìn)我們家?甚至還幫他籌謀計(jì)劃?”
傅夫人不說話了。
那沉默的樣子算是印證了傅宵寒的某種猜想。
不過此時他也沒有心情去管,只冷笑了一聲,“好,所以你心疼桑旎,卻不心疼我是吧?”
傅夫人看著他,“你值得同情么?你想要什么東西,不是不擇手段地得到?而且我說的也沒有錯,我不過是將她不知道的事實(shí)告訴她而已。”
“嗯,你也知道我會不擇手段。”傅宵寒笑了,“所以你做這些,不多余么?”
“怎么會多余呢?你現(xiàn)在如此失控的來質(zhì)問我,不就是因?yàn)槟愫蜕l恢g出了問題?”
她的話說著,唇角也微微向上揚(yáng)了起來。
那看著傅宵寒的眼神,像是通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傅宵寒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點(diǎn)頭,“所以其實(shí)你沒有站在傅津元那邊,但同樣……也沒有站在我這邊。”
對面的人沒再回答他的話。
于是傅宵寒便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