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不是打她就是罵她,要不就是……滿腦子那回事。
可現(xiàn)在,他變得體貼,變得會關心人了。
李成看著齊蘭的眼睛,深情地說道:“蘭蘭,你真好看,比鎮(zhèn)上的那些女人都好看。”
齊蘭的臉更紅了,像要滴出血來。
她低下頭,不敢看李成的眼睛。
這還是李成第一次夸她好看,以前他只會說她是“不爭氣”、“喪門星”。
李成輕輕地撩起齊蘭的一縷頭發(fā),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夾雜著皂角的味道,讓他心神蕩漾。
“蘭蘭,你的頭發(fā)真香。”
齊蘭的心“砰砰”直跳,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著了火一樣,熱得不行。
她偷偷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李成,發(fā)現(xiàn)他正深情地看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齊蘭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成以前不是打她就是滿肚子想那回事。
現(xiàn)在都不想了。
是咋了。
是怕她不高興。還是說不喜歡她了。
還是說根本就是鬼上身了?
一股莫名的沖動涌上心頭,各種念頭在齊蘭腦海里翻騰,讓她越想越害怕。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主動向李成投懷送抱,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李成愣住了,他沒想到齊蘭會突然投懷送抱。
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還可以?
他感受著懷中柔軟的軀體,聞著齊蘭身上淡淡的清香,身體里的血液開始沸騰。
“蘭蘭……”
李成的聲音沙啞低沉,他緊緊地抱住齊蘭,反客為主,將她壓在身下。
昏暗的牛棚里,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就在李成正要進行下一步時,突然,瀟瀟醒了,她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叫道:“爸爸,媽媽……”
李成和齊蘭的動作戛然而止。
李成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齊蘭的背,說道:“下次吧。”
齊蘭紅著臉。
“誰跟你下次!”
……
凜冽的北風裹挾著雪花,呼嘯著穿過光禿禿的楊樹林,發(fā)出尖銳的哨音。
六十年代末的冬天,總是來得格外兇猛,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都凍結。
紅星機械廠的大門銹跡斑斑,門衛(wèi)室里,老張裹著厚厚的棉襖,手里捧著搪瓷缸,呼嚕呼嚕地喝著熱茶,驅散著身上的寒意。
今年的年味比往年濃了許多。
李成裹緊了軍大衣,哈出一口白氣,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
今天是臘月二十七,再過幾天就是除夕了。
他得去鎮(zhèn)上置辦點年貨,讓老婆孩子也過個像樣的年。
雖然日子過得緊巴,但過年總得有點年味兒。
廠里的活兒不多,馬上就要停工了。
李成早早地下了班,頂著風雪往鎮(zhèn)上趕。
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偶爾幾輛拉貨的驢車,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車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