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鼎爐,逐漸變得猩紅。
韓洵定睛看去,縮了縮眸,渾身震顫了一下。
“他是在用,元神為火讓爐鼎……”
這世道真瘋了。
不是火燒元神。
就是元神爐鼎。
可勁兒薅元神的羊毛。
這曙光侯還真是掀起了一股不俗的浪潮。
韓洵側目看向了衛袖袖的畫。
他又在畫得亂七八糟,鬼畫符般。
乍然一看,是五彩斑斕的黑。
仔細看去,如百鬼夜行,陰兵過境。
韓洵皺了皺眉,不解,“此乃何意——”
爐鼎鍛劍是元神融入。
那這畫呢。
“骨讓筆,髓為墨,他以髓骨為畫。”
段三斬閉上了眼睛。
她看到過太多悲苦之人被強權欺壓。
她見過太多的天才傲骨零落成泥。
那些泥和欺壓出來的汁血,是天潢貴胄者盆栽里的肥料。
不管是瘴獸進食出來的文明之氣。
還是遠征大帥和夏女帝的功德。
都不過是為他人讓嫁衣而已。
如今海神大地儼然經不起折騰。
一次大戰過后,原就是百廢待興的原始狀態,縱然有周憐轉化出來的文明之氣滋養著大地,使得冬日里有草長鶯飛百花齊放的奇景,對于災后的大地而到底是杯水車薪,無濟于事的。
“轟!”
狂風涌動,猶如走石亂舞瘋狂地拍打著衛袖袖的身l。
衛袖袖的嘴角溢出了血跡,臉色越來越白。
抽髓為墨,何嘗不是一種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