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點了點頭。“不過,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周皓和另外幾個家庭地位比較優越的學生,一起傷害過她,造成許安左耳永久性失聰,右側小指骨粉碎性骨折,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
秦川對那場霸凌事件記憶很深,他大概這輩子都無法釋懷。
因為那一年,他做刑警沒能抓到犯罪嫌疑人,害死了自己的親弟弟,被降職做民警后沒能保護得了受害人許安......
厲霆修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律師也沒開口,畢竟沒人摸得清厲霆修的想法。
許安對于厲霆修來說只是一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就算許安答應和他協議結婚,也不過就是合作關系,厲霆修應該還沒有閑到為一個許安多管閑事的地步。
......
許安從拘留室出來的時候,厲霆修在院子里等她。
“謝謝......”許安有些局促,沖了厲霆修說了一聲謝謝。
她真沒想到,厲霆修會親自過來。
“會不會耽誤您的宴會?”許安小聲問著。
厲霆修深意的看了許安一眼,沉默片刻開口。“不會。”
“為什么動手打人?”路上,厲霆修問許安。
“就,一時沖動。”許安苦澀的笑了笑,不想多說。
今天已經很麻煩厲霆修了。
“昨天腿上的傷,應該不是車禍造成的吧?”厲霆修看著許安。
許安沒說話。
昨天腿上的傷,有些是車禍的時候留下的舊傷,但多數是被姚思思踹進池塘摔的。
“你可以告訴警察,如果是對方閑挑事,會有申訴的空間。”厲霆修蹙了蹙眉,覺得許安有些太軟弱了。“你不懂反抗,他們會一直欺負你。”
如果被欺負成那樣都不知道反擊......實在太過被動。
“厲先生怎么知道我沒有反抗過呢?”大概是過去傷疤再次被人撕開,許安的情緒微微有些失控。“像厲先生這樣的家世背景,即使不懂反抗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但如果你是個孤兒呢?你身后空無一人呢?你的反抗只會激怒他們呢?”
許安的聲音在發抖。
四年前,姚思思陸淼淼周皓為什么那么瘋狂的欺辱霸凌她,就是因為她反抗了。
最開始周皓的當中表白,許安拒絕。
到后來周皓的不斷糾纏,許安的報告老師,打電話報警......
許安什么都做了,換來的事周皓和陸淼淼他們變本加厲的報復。
他們把她逼到公廁,拿水桶澆她,脫光她衣服拍照的那天......她剛報過警,警察一走,他們就把她踹進了廁所里。
這些人太過肆無忌憚了,他們沒什么可害怕的,因為他們知道,只要不出人命,他們家里都能擺平。
哪怕出人命......
許安紅了眼眶,呼吸急促的別開視線,強忍著不讓眼淚出來。“厲先生,對不起......”
是她情緒失控了。
“您應該調查過我,我是孤兒,我沒有父母,好掌控......我沒有靠山,但我有軟肋,孤兒院三十七個沒被收養的滯留兒童,還有養我長大的院長,都是我的軟肋。”
被周皓他們拖進器材室霸凌,關進木箱的那天,她想過和周皓他們同歸于盡的,她打不過周皓,但她打得過陸淼淼和姚思思。
她想過要不要殺一個賺一個?自己不活了,也把他們幾個帶走。
可不行啊,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抱歉。”厲霆修跟許安道了歉。
司機開車去了私定造型工作室,厲霆修讓設計師幫許安挑選禮服,化妝和造型。
許安全程安靜,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