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蕭嶠會被嚇住，但他實在是太冷靜了。

冷靜到，讓蕭鹿覺得自己這條命實在是可有可無。

她有一種恐慌，即將窺到什么真相的恐慌，握著匕首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那匕首甚至都差點兒落在地上，她現在往下掉的不是淚水，是汗水。

她的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蕭嶠。

可蕭嶠依舊是云淡風輕的樣子，仿佛看不到她橫在脖子上的匕首。

脖子上的鮮血往下流，甚至她自己都有痛覺了，可蕭嶠還是沒動。

蕭鹿的嘴唇顫抖著，強撐著又說了一句，“大哥，你是不是沒聽到我說話？我給翠姨說了今天會過去，我要是不過去，奶奶一定會讓人來問。”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后面的兩句，仿佛不說，今天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

她的汗水落在匕首上，都能發出聲音。

蕭嶠端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之后，起身，“你要繼續胡鬧下去？”

蕭鹿咽了咽口水，總覺得應該慎重回答這個問題。

她沉默了一分鐘，剛剛的恐慌消失了，莫名的勇氣又席卷過來。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用匕首壓著自己的脖子，“是。”

話音剛落，身后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差點兒將她撞飛。

她不知道是誰，那匕首沒忍住，直接劃破了自己的脖子。

她瞪著眼睛，鮮血在空中灑下，手中的匕首落地，她就這么倒在了地上。

雙眼都沒有閉上，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蕭嶠坐在距離她有點兒遠的沙發上，但那飆出來的鮮血還是落在他腳邊。

他的皮鞋往里面收了收，跟一旁的人交代，“收拾干凈，待會兒你們知道該怎么說。”

旁邊的傭人們瑟瑟發抖，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蕭鹿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蕭嶠走到庭院的時候，看到蕭長玉在外面站著，手里夾著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