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還是很警惕的用李隨的長相過去的，婁威一開始還以為這是那個大兒子，但是看著身高怎么都不太像。

他靠在床上，臉色煞白，短暫的充滿力量之后，一瞬間癟了下去，像回光返照似的。

他一直握著黎一的手，不肯放開，想說什么，但因為太激動，什么都說不出來。

黎一沒怎么出來見過世面，被婁威的情緒感染，也跟著在旁邊哭，要是不知道，還以為這是他的親爺爺。

黎歲站在旁邊看了會兒，發現婁家剩下來的都是一些老將，沒有年輕人。

“婁老爺子，你家里的兒子和孫子們呢？”

聽到這話，婁威的眼底一瞬間變得黯淡，周圍坐著的三個老人也全都沒說話。

過了十分鐘，婁威笑了笑，但是這笑容滿是苦澀的味道。

“我有兩個兒子，四個孫子，全都死了，顧家和李家是不會讓我們這群人留下后代的，我們被老總統影響的太深，隨時都有策反的可能，所以我的兒子全都死在了壯年，我的四個孫子，沒有一個活到成年，有的溺水，有的被車撞死，只有一個孫女，那一年目睹自己的幾個哥哥死亡之后，被我送走了，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她的耳朵被人刺聾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活下來。”

他說起這些的時候，云淡風輕，但是垂在一側的手卻緊緊握著，仿佛要流出鮮血來。

其他的三位老人也早就已經白發蒼蒼了，他們全都是跟著老總統做事兒的，后來李斯上位，每個人都被打壓的厲害，一開始只是讓他們交出家業，當時李斯的氣勢太過強盛，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幾人只能選擇把家業交出去。可他們卻沒想到，交出去的東西卻變成了射回來的子彈，兒女慘死，孫輩也沒一個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