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破了頭,也是沒半分用,人依舊沒能與容枝枝在一張榻上。
只覺得自己心焦無比,越發(fā)是口干舌燥。
玉曼華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淚眼汪汪地道:“夫君,你莫不是不想過來尋我?要是這般,你去尋姐姐……不,你去尋夫人好了。”
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從前齊子賦是很有耐心哄她的,可今日滿心與容枝枝圓房的期待都被覆滅,本就心情不快。
此番竟是皺眉看了她一眼,奇怪地道:“不是你自己裝肚子疼,叫我過來嗎?”
玉曼華被噎住。
齊子賦覺得她有病,什么肚子疼?他不猜都知道是假的,難道她這點(diǎn)爭(zhēng)寵的小把戲,自己看不穿?現(xiàn)下又在矯情什么?
玉曼華開始流眼淚:“賦郎,你怎這般說我?我堂堂公主,今日做了妾,你也不安慰我兩句,還說這樣的話……”
齊子賦再次蹙眉:“先前不是你說,只要與我在一起,為奴為婢都愿意,你不在乎名分嗎?”
“現(xiàn)下做了妾,比奴婢好多了,你還需要何種安慰?難不成你從前那些話,竟是哄我的不成?”
玉曼華:“……”
她一時(shí)間竟是不知曉,齊子賦到底是聰明還是蠢。
說他蠢笨,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肚子疼是裝的,說他聰明,他竟然真的敢相信自己一個(gè)公主,名分都不在意,愿意做奴婢!
見她只是流淚不說話,齊子賦煩躁地翻身背對(duì)著她:“別哭了!成日里流些馬尿做什么?枝枝就不會(huì)動(dòng)不動(dòng)便如你這般!”
他說完,玉曼華便從小聲啜泣,變成了嗷嚎大哭。
齊子賦被她吵了半夜,頭疼欲裂,又不好起身出去,怕叫容枝枝知道了,笑話他在哪個(gè)女人那里都宿不住。
便是看著床頂懷疑人生。
他出身侯府,娶到心愛的賢婦,立下大功,本該嬌妻在懷,一生順?biāo)欤降诪槭裁醋兂蛇@樣了呢?
好在玉曼華終于感受到他的厭煩。
后頭到底是軟了語氣,反過來哄他:“夫君,是我錯(cuò)了,明知道你仕途不順,不該還這般鬧你。”
她一道歉,齊子賦的心就軟了,抱著她入眠。
果然最愛他的人是曼華,枝枝什么時(shí)候?qū)ψ约悍涍^?枝枝要是能跟曼華一樣溫柔,自己今日怎么會(huì)氣得不去找她?
……
這一場(chǎng)賞花宴,容枝枝張羅得極是鋪張,這也就罷了,那些銀子還都是去侯府賬房支取的,覃氏心疼得足足三日,面色都宛如一塊豬肝。
可容枝枝那邊,但凡要買些什么,傳的話都是:“小姑的婚事,本就不易說了,唯有賞花宴辦得盛大一些,眾人見著我們侯府的底蘊(yùn),才會(huì)高看小姑一眼。”
至于容枝枝自己為什么不拿錢?她說自己的銀錢,都打算放在齊語嫣那一百抬陪嫁里頭了。
不知怎么的,這些話還傳到齊語嫣的耳中了。
所以給錢的時(shí)候,但凡覃氏有一絲猶豫,齊語嫣都會(huì)過來大鬧,叫覃氏苦不堪,只好回回都答應(yīng)下來。
覃氏磨牙切齒地道:“若是這場(chǎng)賞花宴,容氏這個(gè)賤人若不能給我女兒說一樁極好的婚事,老身定是要她好看!”
一千二百兩啊!
一場(chǎng)賞花宴竟是花了這么多,她的心在滴血!
李嬤嬤扶著覃氏出門,安慰道:“夫人,這一回世子妃邀請(qǐng)了不少高門望族的大婦,三姑娘又是那樣?jì)汕慰蓯郏雭斫袢照f一樁好婚事是不難的!”
覃氏聽了這番話,才感到安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