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容枝枝還要與她裝一番。
沒想到容枝枝裝都不裝,便是上下打量了覃氏幾眼:“這才哪到哪兒?我還不是很滿意!”
“齊子賢和齊語嫣一人推你一把,竟也只摔出來這么點傷,看來指望他們什么都指望不上,真是兩個廢物,做什么都不行,難怪都是你生的!”
這家人動不動就拿些話惡心自己,怎么了?
是以為惡心人的話,自己是不會說嗎?
對一個母親而,最殘酷的事情,其實便是折辱他們的孩子,這往往比罵她們本人,更叫她們難受。
自然了,像是王氏那樣不疼自己的母親,便是極少數的例外。
覃氏卻是愛自己的孩子的。
果然,覃氏聽得氣得劇烈地咳嗽起來,便是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容枝枝,你……”
李嬤嬤也是道:“世子妃,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這些話說出去,外頭怎么想你?”
容枝枝譏諷地笑了一聲:“外頭怎么想我?外頭只看見了,我祖母新喪,還被逼著在賞花宴上,站在婆母身后伺候?!?
“外頭只知道,我祖母被齊家人氣死,我還在嘔心瀝血為齊語嫣盤算婚事,絕不是娘家的好女兒,卻是齊家的好兒媳?!?
“莫說是外頭了,就是這個家里的其他人,也都知道,我還是會為眾人盤算的,且對我深信不疑。”
“眼下,就是你們這個院子里的人出去說我什么,還有誰相信呢?莫說外人了,就是覃氏你的枕邊人,都不相信你呢,方才你想告我的狀,不止挨打了,你夫君還鬧著想休妻來著!”
“回頭我一定給公爹好好介紹幾個適合續弦的人給他認識,如此覃氏你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她今日也算更明白信陽侯府一家人了,從前她嘔心瀝血,為他們付出一切的時候,信陽侯和齊子賢并不將她當回事。
可當她開始口蜜腹劍了,便是他們的好兒媳,好嫂嫂了。
都是一家不配旁人待他們有半點好的東西,全是蠢貨。
覃氏聽到這里,氣得渾身都開始抽搐了:“容枝枝,你敢!”
她這一生在意什么?無非便是侯爺的愛重,兒女們的孝心,子女的前程,侯夫人的位置,侯府庫房的銀子。
可容枝枝今日每一步,都是在自己最看重的東西上踩踏。
容枝枝嘲諷地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呢?這才哪兒到哪兒?覃氏,這你便氣得不行了?”
不知這個賤婦,謀劃氣死自己的祖母的時候,想沒想過會被報復。
李嬤嬤也是聽得心亂如麻,因為她也知道,如今局面對夫人極是不利,方才侯爺那副樣子她也是看見了,她們都是夫人的奴才,哪怕她們去給夫人作證,怕也是沒人會相信的。
李嬤嬤忙是道:“世子妃,雖然不知道你對夫人有什么成見,但她到底是你的婆母!”
容枝枝不客氣地道:“既然不知,你就閉嘴,輪得到你插話?”
連事情都不清楚,便要隨口替他人原諒,是哪門子的道理?
李婆子嚇得住了口,只因為世子妃今日,委實是有些嚇人。
覃氏恐嚇容枝枝:“你可知道,我若當真是被休了,你這個世子妃的位置,坐不坐得穩還難說!”
她就不相信這個小賤人不害怕!
說破天,子賦也是自己的兒子,容氏是自己的兒媳,自己被休了,容枝枝還能落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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