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離譜!
云大人嘆著氣道:“太傅,小女實在是高攀不上容公子,還請兩家就此退回庚帖。所幸結(jié)親的事,還并未外傳,日后我們就當(dāng)沒有過這回事吧。”
容太傅:“云大人,老夫素來知道,你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今日我們不妨將話說開,或許是有什么誤會?”
這下是云夫人說的話:“想來李府發(fā)生的事情,太傅已經(jīng)有所耳聞,容二郎對自己的親姐姐,半點敬重之意也無……”
“太傅您知道的,我們云家的家風(fēng)極好,幾個兄弟姐妹的關(guān)系也十分親近。”
“見容二郎對自己的親姐姐尚且如此,我實在是擔(dān)心他將來對瀟瀟也會不好。”
容太傅聽完,臉色也極是難看!
相府的黃管家其實也說過,容世澤也說了些不好聽的,只是他那會兒火氣都在王氏和容姣姣身上,倒是沒教訓(xùn)他。
容太傅壓了一下心頭的暗火,才道:“許是年輕人一時沖動,說錯話了……”
若先前云家說要退親,他一生氣定是應(yīng)了。
可眼下,他實則是很想讓兒子娶云家的姑娘,無他,只因云家四個兒子都出息,云雪瀟在京城的名聲也很好,足見云家家教、家風(fēng)都極好。
容家今日已經(jīng)被王氏禍害成這樣,他想兒子能娶個好姑娘進門,輔助兒子撐起容家的門楣。
云夫人搖搖頭:“哪里是說錯話……”
接著,她又將容世澤叫人上門說的話,都同容太傅講了。
最后道:“當(dāng)日三姑娘那樣糊涂,瀟瀟怎么能為她說話?便是太傅您在場,想來也不是維護三姑娘,而是一巴掌叫她閉嘴。”
“容二郎責(zé)怪我們?yōu)t瀟不說,還要我們?yōu)t瀟給三姑娘請罪,可憐我女兒做錯什么了?這就有罪在身了?”
說著,云夫人還拿著帕子擦淚,一副委屈的模樣。
這叫容太傅心生內(nèi)疚,哪里還有臉面怪人家要上門悔婚?
他氣得臉都青了,甚至懷疑容世澤的腦子是不是壞了,明明小時候跟在枝枝身后當(dāng)跟屁蟲的時候,還是很明事理的一個好孩子。
這幾年不知怎么就與枝枝生分了,人也變得同那缺了幾根重要的腦筋似的!
好在此時,去叫容世澤的仆人回來,瞧著這般情景,順勢稟報:“太傅,二公子不在自己的院子。”
“他院子里的奴才說他去與大姑娘化消怨懟,一笑泯恩仇去了。這……奴才可要去大姑娘的院子請?”
這仆人是容太傅身邊的人,也知道大姑娘和二公子關(guān)系不好,兩人難得有化消矛盾的機會,他怕自己貿(mào)然過去,反而壞了事。
容太傅聽完,松了一口氣,看了云家人一眼:“云夫人,你也聽見了,世澤心里還是敬重姐姐的,想來是親自去道歉了。”
“他叫人去云家說的糊涂話,當(dāng)也只是一時想岔了,我回頭好好說說他,一定叫他去云家給五姑娘賠禮,你們說呢?”
云家夫婦聽完,有些猶豫,容太傅被退親,還這般好好語,他們不好不給面子。
且年輕郎君偶爾說錯話,也是有的,若是能想明白,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給機會。
可萬一是容太傅不想退親,糊弄他們的呢?
容太傅哪里會看不出他們心中所想?
便是笑著看向云雪瀟:“五姑娘比枝枝也小不了多少,不如你去找枝枝玩。若回來還是堅持退婚,便依了你們的意思。”
都是人精,怎會不明白,容太傅哪里是叫云雪瀟去找人玩。
他的意思是:你不信就親自去看,世澤是不是去道歉了,是不是變得明事理了。
云雪瀟看向父母,見著云大人點點頭。
便起身一禮,應(yīng)了下來:“小女子也很想與縣主交朋友,有勞太傅遣人指路。”
見著她知書達禮的樣子,容太傅更是滿意,一擺手叫人帶路。
云雪瀟便帶著最后一絲期待,往倚梅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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