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容枝枝的情緒不太對,沈硯書立刻問道:“枝枝?怎么了?”
容枝枝看了一眼馬車,此刻人多嘴雜,且事關(guān)大長公主,便示意沈硯書上去聊。
他立刻過去,還親自去扶容枝枝上馬車。
如此情狀,看得不少剛才林家出來的人,心思復(fù)雜,要知道在大齊,“夫為妻綱”四個字,困鎖了女子的后半生,按理他們便是未婚夫妻,要上馬車……
那也應(yīng)當(dāng)是相爺先上去,容枝枝后上去。
哪里有沈硯書親自扶著容枝枝上馬車的道理?
眾人心里一時間都說不清楚到底是羨慕還是嫉妒,只覺得……若相爺能一直如此,容枝枝的后半生,會被他寵上天。
巧的是,齊家人坐了幾個月牢,如今也出獄了。
他們厚著臉皮,去覃家住下了,劉氏上一回與覃娉婷生出了不少齟齬,可當(dāng)時受了那狂徒太大的打擊,孩子流掉了。
覃娉婷如今是她唯一的女兒,便是互相有怨,也只能互相容忍。
齊子賦安頓好了沒兩日,便叫齊子推著自己,出來找容枝枝,打聽到許多人都在林家參加詩會,他們便也過來了。
兄弟二人此刻正在不遠(yuǎn)處的小巷口,看到了容枝枝,可還沒來得及上去。
就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了這樣一幕。
只見沈硯書與容枝枝二人,郎才女貌,說不出的登對,而四面眾人看他們的眼神,都是驚羨萬分。
齊子賦不禁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狼狽的樣子,這一個瞬間……
一種名為自卑和難堪的情緒,狠狠地涌動了上來。
他本想去跟枝枝說,沈硯書其實(shí)是個很惡毒的人,但沈硯書和枝枝看起來郎才女貌,且他對枝枝比自己從前用心得多。
既是如此,枝枝豈會聽得進(jìn)去自己半句話?
齊子賢忙是催促道:“哥,你不是來找嫂嫂的嗎?你快上去啊!”
齊子賦:“不了,我們回去吧。”
至少此時此刻,他是沒有半點(diǎn)臉面,出現(xiàn)在容枝枝的面前的。
齊子賢有點(diǎn)兒冒火,他始終覺得,他們齊家若是還想過回從前的好日子,那最好是能把容枝枝給哄回來。
但到了這跟前,哥哥忽然不出去了,他真是鬧心,那他們今日辛苦跑出來,是為了什么?
他惱火地開口道:“罷了,你不去我去!”
話說完,便自顧地往那邊跑,齊子賦忙是拉住他,結(jié)果齊子賢跑得太急,帶得齊子賦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齊子賢一驚,難以理解地回頭扶人:“哥,你拉我做什么?”
兄弟二人正說著,覃娉婷也找來了,臉色極其不好地道:“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齊子賢:“這……”
他難免有些心虛,他們?nèi)缃癯择业模●业模虫帽臼鞘钟憛捜憬泯R語嫣,不準(zhǔn)她住到覃家。
可是齊子賦說情,覃娉婷才勉強(qiáng)同意下來。
現(xiàn)在他們兄弟兩個背著覃娉婷來找容枝枝,這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啊。
齊子賦倒是沒多想什么,竟是實(shí)話實(shí)說道:“表妹,子賢帶我來找枝枝,先前沈相對語嫣下那么重的手,如此心狠手辣,一定要讓枝枝知道才是!”
“不然枝枝嫁給他,豈不是嫁入了虎狼窩?以后沈相有個不痛快的,還指不定怎么對枝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