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神情復雜地看向容枝枝:“王氏來了。”
這按理說,王氏還在三年孝期,且還是兒媳,聚會都是應當能避則避,不止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也是為了表示不把喪氣帶給主人家。
慕容耀雖然是去送了請柬,可這不就是為了惡心容家人?
誰想到她還真的來了!
顧淺淺是個直白的人,翻了個白眼道:“路過的狗只怕都不會相信她是真心來送祝福的!”
這些年,這個京城還有誰不知道江氏和王氏不睦的事兒?
還有日前容枝枝婚禮上,兩家發(fā)生的沖突?
她這般一說,有些貴婦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按理說是不該笑的,可這誰能忍得住?
虞氏沒好氣地瞧她一眼,將糕點塞入她口中:“祖宗,你可是快些閉嘴吧,真是個孽障!”
江氏起了身:“我去迎,枝枝你陪我一同吧!”
不管這王氏是不是真心來祝愿的,客人都已經(jīng)上門了,請柬也是他們家送的,禮節(jié)上自是不能馬虎。
容枝枝:“好。”
她明白干娘的意思,便是自己與王氏這個生母關(guān)系再不好,聽說對方來了,不起身迎,也是會叫人說閑話的。
便只得意思意思,跟著走個過場。
到了門口,王氏見著容枝枝跟著江氏一并出來,活像她們才是親母女,臉色一時間也有些難看。
開口道:“枝枝,你到母親身邊來!”
容枝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實在是不明白她為何會提出這樣離譜的要求,認干娘之前,可沒見王氏對她這個女兒,有這么強的占有欲。
江氏皮笑肉不笑地上去,也不給王氏機會繼續(xù)為難容枝枝,拉著王氏的手,便往府內(nèi)走:
“容夫人,你可算是來了!我與枝枝母女,已是等了你許久了,快隨我進去坐坐!”
“這會子不少夫人也都已經(jīng)到了,許多都是你從前熟識的,想來也都有些時日沒見著你了,有不少話要與你說呢!”
王氏被她這樣半拉半請地拖進去。
袖袍都扯亂了,哪里還分得出心神去注意容枝枝站在哪兒?
進了院中,她煩躁地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好了,慕容夫人,本夫人自己會走,不必你拉拉扯扯!”
江氏:“哎呦,既然容夫人你會走,那就太好了,枝枝我們走快些,容夫人會跟上的!”
王氏:“?”
我是這個意思嗎?
這還沒落座,王氏便叫江氏弄出了一肚子火氣,她就知曉,自己與這姓江的賤人,上輩子就是仇敵,哪里都透著不合!
進了內(nèi)院,江氏安排了位置給王氏。
可容枝枝還是坐在江氏的身邊,而不是王氏身側(cè)。
王氏瞧著江氏道:“也不知這慕容府是什么規(guī)矩,竟不叫枝枝坐到我這個母親跟前來!”
江氏本想著這大喜的日子,若是王氏入座后,安安份份地不鬧事兒,自己也無所謂與她裝一裝和善。
可她這一開嘴又找茬,江氏便不客氣地道:“容夫人,常道客隨主便,您若實在是對我慕容家的待客之道不滿,本夫人也是不強留的!”
王氏哪里聽不出來,這逐客的意思?
以她往常的高傲,聽見這樣的話,自是立刻起身拂袖走了,可今日她都忍著惡心來了江氏這賤人的府上,這點氣她還是能忍的。
便是輕嗤道:“慕容大人親自送了請柬,便是慕容夫人不懂規(guī)矩,我也是會給你們家?guī)追直∶娴模允遣粫驗橐粫r不快,便憤而離席。”
江氏:“哦,那容夫人可一定要坐住了,只怕你一會兒還有更多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