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賦呼吸艱難地道:“我讓你們去請枝枝來見我最后一面,你們去了嗎?”
齊子賢:“去了呀!聽說她當日去了慕容府,可我去求見,慕容家的人直接將我趕走。”
“兄長,你就別管她了,你還是為我們一家人想想吧,你……”
話剛說到這兒。
乘云大步進來了,他瞧了一眼床榻上的齊子賦,語氣輕蔑地道:“呦!人挺齊,都在這兒,也是正好!”
齊家人也都是認識沈硯書身邊的幾個護衛的,一看到乘云,便難免緊張起來。
齊允顫巍巍地問道:“先生前來,是有什么事嗎?”
自從被趕出了侯府,他其實一直擔心沈硯書會為了容枝枝,忽然來報復他們一家。
乘云雙手抱臂:“倒也沒什么事,就是過來提醒一下你們,齊子賦快不行的事,我們府上已經知道了。”
“夫人無暇來見,你們死不死的,同我們相府、同夫人,都沒有半點干系。”
“日后莫要再來叨擾,還有,若是外頭因此傳出什么對我們夫人不利的閑話……”
乘云冷笑:“那你們齊家若是多了幾個人死得不明不白,我們相府是不會有人承認的!”
齊允:“這……”
他其實有些生氣,想說一句沈硯書實在是欺人太甚,可是他很快就想起來,自己早就不是侯爺了。
自己如今只是一個平民,還是一個被陛下厭棄的平民,與沈硯書叫板,無異于自尋死路。
便是忍下了心中的憋屈,陪著笑臉道:“先生放心,相爺的意思,我們已經明白了!”
乘云聳聳肩:“明白了就好,侯爺從前也是勛貴,想來與那些全無腦子的人是不同的,當是不會拿全家人的性命開玩笑。”
話音落下,乘云便大步離開。
他走了之后,齊子賢惱怒地道:“我們還沒對外說什么呢,沈硯書就派人過來莫名其妙一通警告!”
“他身邊的一個護衛都如此猖狂,這樣威脅我們。父親,您方才就不該如此讓著他,還叫他嚇唬起勁來了!”
齊允沉著臉看著他:“嚇唬你?你以為堂堂首輔,從前還掌著攝政大權的人,會是什么善男信女?”
“沈硯書既然如此說了,那便是認真的,我方才若是硬氣了,我們全家都要完蛋!”
齊子賢:“可是……”
齊允:“你可是什么?你若是這樣有膽氣,你方才自己怎么不嗆聲?”
齊子賢:“……”
好嘛!他也不敢說話了。
齊子賦躺在床榻上,一臉不甘地道:“我不相信枝枝就連最后一面都不肯見我,我與她到底做過夫妻,她為我穿過嫁衣。”
“父親,您幫兒子找機會,當面見一見枝枝,叫她來一趟吧!”
“您到底從前是她的長輩,她一定會耐心聽完您的請求的!這是我的遺愿,請您務必幫我,否則我死都不能瞑目!”
齊允聽得臉都綠了:“方才乘云警告你都沒聽到?他已經說了叫我們不要再去叨擾!”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知道慫恿為父去送死!你的遺愿是遺愿,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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