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母女兩個還在琢磨,容枝枝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的當口。
顧南梔已是平靜地開口道:“我知道了。”
容枝枝還想說句什么。
顧南梔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枝枝,你不用解釋了,我相信你。既然我問了你,不論你說出什么答案,我都相信是真話!”
“這是好友之間,應當給予彼此的信任,不是嗎?”
容枝枝聽到這里,也慢慢松了這口氣。
因為她知曉,南梔是真的信任她了,她不必再解釋更多了,只是她還是內疚地道:“抱歉,到底是我府上的人,來惡心了你們……”
顧南梔也覺得自己糊涂:“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在聽見你婆母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沒有直接便表示信任你,卻還是問了問你。”
“現在回頭想想,你如何可能那樣說我,甚至慫恿人那樣對我?”
她在琥城的那些年,可是只有枝枝一個人去找她了,或許枝枝能發現她還活著是機緣,可如果不是將自己當作重要的人,又何必這樣費心?
容枝枝卻道:“但我覺得,你問出來是好的,總比心里有所疑慮,雙方生出隔閡要好。”
就像是容世澤,當初對自己有了誤會,一直忍著,一直覺得他是在默默原諒自己,以至于錯過了最好的解釋時機,她再說什么他都不相信了。
顧南梔笑笑:“那我們就互相不要責怪了,且這本就是你婆母的問題,不是你的過失!”
朝夕這會兒也是沒忍住,幫自家姑娘說話:“南梔姑娘,您是真的不知道,我們府上的老夫人有多惡心人!”
“偏偏還是長輩,我們夫人都快愁死了,如今都已經過上了用耳塞堵著耳朵、好逃避她在府上大喊大叫的生活!”
顧南梔聽到這里,都有些驚詫:“到這個份上了?”
容枝枝也覺得窩火,便索性將沈硯明的事情,都與顧南梔說了,接著道:“沈硯明這等人,我若是叫你嫁給他,豈不是比殺了你還可怕?”
“我那婆母就是因著我與夫君,都不愿意去喝那沈硯明納妾的喜酒,而對我不滿,大呼小叫了一個好半晌……”
說著,她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可對對方早上行為的不滿,便是叫容枝枝再如何難受,也是比不上公孫氏來顧家鬧的這一出。
屏風后頭,虞氏和顧淺淺又對視了一眼。
先前見南梔信任容枝枝的話,她們還有些疑慮,可都聽到這里了,還有什么好疑慮的?
容枝枝這樣沉穩的性子,若不是厭惡自己的婆母和小叔子到了極致,想來也是不會在外頭這般說家丑的。
想著,母女兩個也是從屏風后頭出來了。
容枝枝見著她們,便是一愣:“你們也在?”
虞氏有些內疚地道:“我先前竟是聽信了公孫氏的話,誤會于你,這實在是我的不是!”
容枝枝哪里有臉面怪她?
便忙是道:“夫人重了,夫人受了那樣的閑氣,心中有些憤懣,也是該然!”
虞氏嘆氣,發自內心地說了一句:“你在沈家的日子,也是受苦了,恐也是沒外人想的那樣好過……”
容枝枝沉默片刻,直道:“在今日之前,我實則并沒將我那婆母當多大回事。”
“她鬧幺蛾子,我擋回去就是了。她說些我不愛聽的,我愿意就與她吵幾句,不愿意就閉耳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