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一愣:“師伯?”
那不是苗若晴的父親,巫醫(yī)?他此刻也在京城嗎?
也來不及多想什么,她立刻起身道:“我出去迎。”
今日倒也是熱鬧,這才剛送走沈家的長輩們。
容枝枝先前也聽義父說過,巫醫(yī)苗盛華與義父的關(guān)系是極好的,便只是為了義父,容枝枝也是不會怠慢。
更別說對方上門的時候,還說帶了厚禮,足見對她的善意。
到了門口。
便見著了一個年近五十歲的中年人,胡子青白相間,看著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見著容枝枝,他帶著和善的含笑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便是師弟的愛徒,也是其義女?”
只一眼,從對方的容貌氣度來看,容枝枝便能瞧出對方身份不虛。
立刻一禮道:“正是,容枝枝見過師伯!”
見容枝枝如此有禮,并未在自己的跟前擺身份的譜,苗盛華也十分欣賞:“不必多禮,起身吧!”
“師弟也是有福氣,能尋到這樣水靈的女娃繼承衣缽,也不知他胥家的祖墳上冒了多少青煙!”
一聽這話,容枝枝便笑了,只因苗盛華能如此調(diào)侃義父,便更是證明二人是關(guān)系極好的師兄弟。
她側(cè)身讓道,輕聲道:“今日風(fēng)大,師伯不如隨我進(jìn)屋坐坐?”
苗盛華頷首。
進(jìn)了相府,他也沒有為如此恢宏壯觀的府邸感到驚奇,平靜地走了進(jìn)去,足見其絲毫不將身外之物放在心上。
落座后,容枝枝遣人上了茶。
而苗盛華也開了口:“我此來,是為了若晴的事情謝你。我當(dāng)初一心研究藥材之術(shù),到了快三十才得了這么一個女兒。”
“我的愛妻生來就病弱,便是我用了不少法子延命,可在生下若晴之后不久,還是棄我們父女而去?!?
“她去世之后,我只覺得心如死灰,若不是為了扶養(yǎng)女兒長大,照看她的一生,也只想隨愛妻一并去了算了?!?
說著,苗盛華也是有些悵然,甚至紅了眼眶。
容枝枝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師伯,人死不能復(fù)生,還請節(jié)哀?!?
苗盛華嘆了一口氣,擦了一下眼角:“讓你見笑了!若晴自小跟著我長大,大抵是因為沒有母親的關(guān)心,這個孩子有些缺愛。”
“齊子游被我撿回來之后,就很是喜歡她,對她事無巨細(xì)地關(guān)心著,她便也將齊子游當(dāng)作了自己的全部。”
“我本以為這是一樁青梅竹馬的好姻緣,便同意了他們成婚,卻不想齊子游回到了京城,竟然變成了這樣?!?
容枝枝輕聲道:“師伯也不必太難過,他們?nèi)缃褚呀?jīng)和離了,我相信師姐將來,一定能夠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
苗盛華笑了笑,瞧著容枝枝道:“也要多謝你,我聽若晴說,先前她陷入這段感情里頭拔不出來,你幾次三番地幫助提點她。”
“我如今也只恨自己無能,沒能保下愛妻的性命,讓若晴的小時候家庭并不完整,她才養(yǎng)成這樣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