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說完,他竟然轉身就走,留下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
老吳!你去哪柱子喊道。
回宿舍睡覺去,困挺,老吳頭也不回,你們幾個小崽子自己處理吧,反正也燒不死,放松鶴廳得了。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將這具詭異的男尸拉到了松鶴廳。
楚健似乎也習以為常,他先是把運送尸體的靈車仔細清洗了一遍,又將女尸和那具男尸一起做了簡單的防腐處理。
隨后,他便在松鶴廳里布置起來,擺放花壇,調整花束的位置。
按要求等著遺體遺容整理好了之后,大概在凌晨四點多,家屬就得到殯儀館來。
那會兒,他得坐在骨灰盒柜臺前營業,所以他必須提前準備。
殯儀館里可不止陳小姐和那具男尸兩具遺體。
據楚健說,天亮前起碼會有二十多具遺體送來,大多都是病逝的老人,家屬來做個告別儀式,然后就會送去火化。
陳媛媛是半夜送來的,距離家屬到來還有一段時間,楚健坐在柜臺前,一邊瞇著眼休息,一邊百無聊賴地掏出手機,開始打起了游戲。
因為按照慣例,當天晚上有遺體送來,他就別想休息了,那是根本沒時間睡覺。
我看了一眼楚健,覺得剩下的工作與我關系不大,便和柱子打算張羅著回去睡覺。
可剛轉身,就想起白秋婷還在工作,鬼使神差地,竟想去看看她。
白秋婷比我大一歲,家在jn市里,父母是政府的職員,家境優越。
她平時好打扮,長得也挺秀氣,只是性格有些孤傲,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平日里也沒怎么搭理過我,說話也常常尖酸刻薄,總令人氣得牙癢癢。
聽說她最初的夢想是當法醫,可由于一些原因沒考上大學,后來陰差陽錯進了職業技術學校,學了殯葬專業,成了一名遺體整容師。
這跟學法律有異曲同工之妙,為什么這么說。
干得好了,你是何以琛。
干得不好,你就是張偉。
殯儀館里共有八個廳,都是供家屬與親人做最后的告別儀式的。
我遠遠望去,發現其中的松鶴廳亮著燈,心想白秋婷肯定在里面。
我走到松鶴廳前,見大門虛掩著,便喊了一聲。
白秋婷,你在嗎
可沒人回應。我輕輕推開門,廳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只有陳小姐的遺體靜靜地躺在那里,卻沒看到那具無頭男尸的蹤影。
陳小姐的遺體躺在松鶴廳中間的花叢中,花束白的黃的,擺得倒是挺好看,花叢是在鐵架上的,輕輕一拉就能拉開,可以給遺體整容師提供位置,方便給遺體化妝。
覺得有些無聊,便自顧自點了根煙,靠在墻邊抽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我還是沒等來白秋婷。
我有些不耐煩了,剛打算轉身離去,只聽砰的一聲,松鶴廳的大門猛地關上了,我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兒。
我嚇了一跳,心猛地一緊,回過頭,卻看到陳小姐的尸身竟緩緩坐了起來。
我靠!
那一瞬間,恐懼如潮水般將我淹沒,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松鶴廳內一個由兩個皮椅拼成的床上。
身上蓋著一件外套,有濃烈的香水味鉆入我的鼻腔,不禁下意識皺了皺眉。
我定眼望去,只見陳小姐的尸身不知何時躺了回去,周邊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這令我滿心疑惑,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眼花了。
喂,我說,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