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府的馬車上,容枝枝有些愣怔,實在是忍不住詫異方才在茶樓,沈硯書說的那些話,還有對方說完之后,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實在是不像只是看恩人的眼神,燙得令人心驚。
看著自家姑娘坐立難安的模樣。
朝夕忍不住問了一句:“姑娘,您是有什么困惑嗎?”
容枝枝果真也是難得有些迷惑,說了一句:“沈相怎么瞧著,像是喜歡我似的?”
這句話出了口,容枝枝的臉色因為尷尬有些泛紅,這般說話,便顯得她極是自作多情,不要面皮一般。
卻沒想到,朝夕理所當然地道:“相爺本就是喜歡您啊,為什么只是像?他說的那些話,還不夠明顯嗎?”
“再有,堂堂首輔大人,還要攝政,日理萬機,為何要在那兒親自等著姑娘您去會面,只為交給您一個信封?”
“這事兒不是隨便使喚哪個奴才都能做嗎?還這樣迂回,勞動了申氏,他想見姑娘一面的動機,再是明顯不過了。”
容枝枝:“……”
朝夕心情極好:“奴婢就說了,姑娘您是最好的女子了,就連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都對您心動。”
“那謝氏還當她有什么了不得呢,那般羞辱您。王府的大公子再好,也好不過首輔大人啊!”
容枝枝看她一眼,蹙眉:“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朝夕忙是道:“姑娘您放心,但凡有半個外人在,奴婢也是不會這般說話的。”
這話若是傳出去了,得罪謝氏不說,外頭怕還會笑話他們家姑娘沒臉沒皮。
馬車回到了侯府。
容枝枝剛到蘭苑,齊子賢便過來邀功:“嫂嫂,父親與我,已經一并將兄長勸住了,兄長當著我們的面燒掉了休書,說日后再也不提了。”
容枝枝故意問:“那不知公爹與小叔,是如何勸動世子的?”
齊子賢聞,眼神閃躲了一瞬。
方是開口道:“自然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
他怎么會說,他是叫齊子賦先忍一忍,容太傅和容枝枝對他們侯府都有用,此刻并不是翻臉的最好時機?
看著他的眼神,容枝枝在心中暗諷,她便知道,這一家人沒有半個有良心。
齊子賢擔心容枝枝再問下去,自己露餡了,便忙是道:“嫂嫂,找夫子的事如何了?”
容枝枝故意先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叫齊子賢等得心焦不已。
方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姜老先生說這兩日,便去信給徐先生,待說好了,便讓小叔你去徐先生府上,考校一下天資與學問,看能否入門。”
“你如今臉上都是傷,緩個幾日也好。”
“便是徐先生那里,你真的不能入門,小叔也不必心急,我還能繼續為你籌謀。總之,一定會給你選一個好夫子!”
齊子賢聞大喜,忙是起身道:“多謝嫂嫂!”
他眼下已是有了一種京城的好先生,都任由他挑選的興奮。
容枝枝假意打了個哈欠,齊子賢這會兒自是有眼色得很:“嫂嫂既是累了,便小憩一會兒吧,弟弟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