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婭莉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可怕的面容。

她知道宋北璽來，肯定不會下樓。

就算下樓，也會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確保宋北璽看不見她臉上糟糕的狀態。

“所以說你們是母子呢，對她這么了解。”宋北璽知道自己不會看到什么恐怖的面容，才松了一口氣。

慕少凌感覺他這句話是在嘲諷自己，干脆聊起姜倪，“你母親現在怎么樣了？”

宋北璽肆意的笑容在他提起姜倪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提起這種糟心事。”

慕少凌把他的茶盞續滿，才淡淡道：“你的笑容太夸張了，我看不習慣。”

“我呸。”宋北璽朝著他呸了一下，說道：“你就是故意的，這難得的安寧也不讓我快樂一下。”

“所以她又鬧出什么幺蛾子了？”慕少凌看他這個模樣便知道姜倪肯定又鬧出什么事情來了。

畢竟姜倪是被關在精神病院，而不是在監獄。

她要鬧出點事情來，還是輕而易舉的。

宋北璽嘆息一聲，說道：“這當中還真的是一難盡啊，她在精神病院，我已經拜托院長一定要看好她了，誰知道，宋北野被送進警察局的事情還是被她知道了，她就把整個精神病院鬧得天翻地覆，然后還于鏊求見我。”

他無奈：“我不去，她就繼續鬧，而且還是你想象不到的那種鬧……”

“難道她讓自己的下屬幫精神病院的其他人越院？”慕少凌胡亂猜測。

宋北璽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慕少凌詫異：“我猜對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然后一直在這邊看戲啊。”宋北璽不得不懷疑他早就知道了。

“現在我一直關注著念穆的事情，你家里的那些事情，我還真沒關注。”慕少凌說道。

宋北璽重重嘆息一聲：“那你還真的猜對了，她從下屬那里知道了宋北野被警察抓走的事情，想要見我，我不見，她就策劃了一場越院的計謀，而且這次還不是自己越院，要帶著其他精神病患者一起越院。”

慕少凌看著宋北璽受挫的模樣，不解問著：“為什么不給她注射鎮靜劑？”

“雖然這些年她已經把母子情分給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是我也不能這么做。”宋北璽無奈搖頭，他雖然能狠下心把姜倪送到精神病院，但也知道，要是一個人長期使用鎮靜劑會對身體以及腦部神經有損傷的，所以他沒有讓醫生給她注射。

沒想到，姜倪還是有本事的。

單純的關押對她來說根本沒用。

宋北璽說道：“老爺子也說了，不能給她使用影響她健康的藥物，因為宋家還需要一個女主人，必要的時候，還需要她站出來。”

慕少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無論是慕家，還是宋家，在他們父親的這輩，都需要一個女主人。

張婭莉與蔡秀芬為了這個位置斗了一輩子，目前看來，蔡秀芬就是慕家的女主人。

因為張婭莉已經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