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攬月閉上眼睛,沉默下去。
這一瞬間她有些茫然,上輩子她在謝家后院茍延殘喘的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活下去,問一問姜家的人為何要這么對她。
可當真從那冗長痛苦的回憶中剝離出來,她發現雖然父兄不愛她,但她的小舅舅,她的外祖母外祖父從未拋棄她。
她好像找到了活著的意義,她不想困住自己,她想要保護好想保護的人。
可當謝家傾頹,當謝薇進宮,當聽到三公主要和親的消息,心底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姜攬月陷入茫然之中,眼神盯著面前的方寸之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
忽然,眼前出現一雙黑色的靴子,肩膀上傳來不容拒絕的力道,姜攬月順著這股力道貼在了云宴安那略帶冷意的朝服上。
云宴安什么也沒有說,但此時這個無聲的依靠卻讓姜攬月那茫然不知所顧的心有了停靠的地方。
她靠在云宴安的身前,心里那些郁氣悵然,一瞬間好似有了發泄的口子。
“云宴安,為什么,他們真該死啊!”
“都該死!”
“蒙庭矗立草原,難道他們不怕蒙庭卷土重來嗎?”
“為何要打壓武將,沒有武將在前方沖鋒陷陣,哪有他們在后方的奢靡。”
“云宴安!那個時候,你多疼啊!”
“云宴安,你別死好不好,你別死!”
大宴積弊已久,不是三兩語能夠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