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名男子跪下直接認錯,他們供認是他們自作主張膽大包天的想去抓雙胎姐妹抵債。
在場的眾人心里嘆息,這次告狀,誠親王只是損失幾個下人而已,王府根本是毫發(fā)無損!
劉寡婦已經(jīng)開始彷徨不安,精神氣都沒快沒了,她以后要帶著女兒去哪里生活?
管家淡淡的看了劉寡婦身邊的雙胞胎,這對姐妹倒是可以送給二公子解解悶。
高大人心里嘆息,誠親王府這邊的下人一口咬定是他們擅自自作主張,他也只能判這幾個下人。
“大人,請您容許民女問管家一個問題。”唐朝陽說道。
“準。”高大人應道。
唐朝陽看向管家,疑惑地問,“這五個下人,平日里伺候的是哪位貴人?”
管家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怎么?不能回答嗎?”唐朝陽淡笑,“你不要告訴我,他們還沒有資格伺候府里的主子,以前二公子上街的時候,他們幾個可都是跟在他的身后。”
管家冷眼看她一眼,“他們是伺候二公子的下人。”
唐朝陽一點也不害怕管家的冷眼,她先朝高大人行禮,然后轉身面對堂外的百姓。
“大家是否有人看過《晉刑法》?里面有一條刑法,凡是強行掠奪、強搶良家女子,會判處杖刑、流放,若是情節(jié)更加嚴重者,判處死刑。”
“然而,貴人們會受到家族庇護,而逃脫懲罰。”
唐朝陽輕笑,“誠親王府的二公子,以前強搶良家女子的事情少嗎?難道那些都是他的下人自作主張嗎?”
“這種話說出來你們信嗎?”
圍觀的百姓安靜地看著堂內的女子,很震驚,今天看到的事。
一名女子竟敢在府衙里談論刑法。
先帝在位時,刑法其實如同虛設,權貴跟金錢才是王法。
唐朝陽知道新皇打算讓《晉刑法》發(fā)揮一定的作用,雖然不能完全發(fā)揮作用,但是至少有一定的規(guī)則。
她從懷里拿出兩張帶著血掌印的狀紙。
她轉身,雙手呈上狀紙,“大人,這兩張都是被誠親王府二公子強搶女子家人的血書。”
她也只找到兩戶人家愿意寫狀紙的人,剩下的根本不愿意得罪誠親王府。
衙役接過狀紙交給高大人,高大人快速的看了狀紙,雙眸銳利的打量唐朝陽。
唐朝陽微笑,她還沒說完,“官員不能縱容其子弟為非作歹,皇上明明下了旨,讓官員約束子弟,誠親王府今天就做出這種強搶女子之事,這是藐視天威嗎?”
一句藐視天威,讓管家變了臉。
誰敢藐視天威,又不是要造反。
管家已經(jīng)有了殺唐朝陽的心,一個賤民竟敢如此這么放肆!
他跪著磕頭,跟府尹高大人喊冤枉。
凌古容靜靜的盯著唐朝陽,他轉頭看向在堂外有懵懵懂懂,也有激動的百姓。
他剛想推動晉刑法。
這位大姐就給他搭了一個梯子。
他嘆息,他的手指暗中比了一個手勢。
沒過多久,穿著紫色官服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宇文杰帶著一隊錦衣衛(wèi)來了府衙。
唐朝陽看到宇文杰,心里咯噔一下,上輩子,這位可是新皇手里的一把劍。
兇殘名聲在外的宇文杰。
宇文杰修長的五根手指,握住腰間的佩刀。
他兇狠的目光快速的掃了一眼,目光在凌古容身上停頓了一下,又快速移開。
“本官聽說誠親王府不把《晉刑法》放在眼里,又藐視天威?來人,把誠親王府的人通通帶走。”
錦衣衛(wèi)辦案,府尹也不能插手。
這誠親王府看來是要倒大霉了,新皇要拿誠親王府開刀,讓大家重視《晉刑法》。
雖然跟她后續(xù)的計劃有些出入,不過也沒差別。
從翡宴管教不力被仗責,到新皇警告朝廷命官約束子弟,建立錦衣衛(wèi),再到如今的誠親王府開刀,推動刑法。
這些都比上輩子提前了,劉二娘她這輩子不用擔心跟姐姐還有娘親分離。
唐朝陽這輩子并不打算讓劉二娘替她做事,她現(xiàn)在并不需要活在仇恨里報仇。
養(yǎng)大安安,才是她需要做的事。
凌古容看到唐朝陽勾唇淡笑,那張蠟黃又不好看的臉,竟然有一點生動。
他低沉地問道,“大紅姐姐,很開心?”
唐朝陽,“?”
大紅姐姐?
兩人默默的對望了一眼。
唐朝陽微笑,“很開心,我們皇上圣明。”
凌古容要不是知道‘唐大紅’不認識他,他都要懷疑她是故意拍龍屁了。
此時,圍在府衙外面的百姓里,就有識字的學子,學子們談刑法的時候,他們也聽了一點,就好奇的聽著。
百姓問道,“劉寡婦她們母女三人是不是沒事了?”
晉國正在百廢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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