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璇差點噴出來。
她打哈哈:“我被生活蹂躪,慘過做雞。”
外面的音樂還在放,廚房里倒是很安靜,只有她們兩個人。
“我確實是雞。是什么就是什么,別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美女坦然說,“有幾個老板資助我,開了美容院和花店,但都虧錢。我覺得自己還算漂亮,想開個服裝店,在找供貨商。聽說你有工廠。”
羅璇就事論事:“我主要做外貿(mào)批發(fā)。一是不做零售端,二是不做內(nèi)銷。主要是渠道不成熟,我們供貨的成本高,你拿貨的成本也高。”
美女打聽:“那精品店拿貨去哪里呢。”
羅璇認(rèn)真推薦:“珠三角的檔口。你去珠三角看看吧。”
“有什么要注意的嗎。”
“別當(dāng)被宰的小肥羊。檔口水挺深,報價混亂,你得跑很多趟,而且那地方灰大,傷皮膚,你真要干這行——最好三思。”
美女摸著自己的臉,輕聲說:“我確實不想太累。”
“賺錢很難的,你靠自己,要被扒掉好幾層皮。大女主從來都不好當(dāng)。”羅璇擰礦泉水瓶蓋,“既然你這么美貌,可以讓老趙總幫你,他有全產(chǎn)業(yè)鏈。”
美女“嗤”地笑了。
半晌,她的聲音有些蒼涼:“你以為美貌算什么。男人多半只想白嫖,還不如你這陌生人仗義。你真可愛。”
她對牢羅璇,莞爾一笑。
訓(xùn)練有素的美擊穿了羅璇的心,羅璇瞬間紅透了半張面孔,呆呆地看著美女打開冰箱,拿出一瓶“飲料”,翩然離開。
……
羅璇喝完水,從廚房出來,已經(jīng)不見老趙總和美女的身影。
cythnia走過來:“荷官到了,準(zhǔn)備開牌。你在找誰?”
“老趙總不上桌?”
“他上次說想找個年輕的小女朋友。”cythnia漫不經(jīng)心,“我叫了些‘員工’過來玩,可能和誰看對眼了吧。”
郎峰哈哈笑。他今天穿不同材質(zhì)搭成的一身黑,脖子上還系著一條麻紗的黑圍巾,飄飄蕩蕩,時髦極了。
荷官開始發(fā)牌。
郎峰伸出一雙手,手上依舊戴著十個形狀各異的銀戒指:“老趙總歸來仍是少年。”
cythnia對郎峰說:“郎總,今晚清水局,不壓籌碼不抽水。”
郎峰抓牌:“你倒是謹(jǐn)慎。”
“當(dāng)然。”cythnia說,“我的員工都是正規(guī)招聘。”
荷官笑笑,報出一所著名大學(xué)的名字:“我從這里畢業(yè)的。”
“名校美女啊。”郎峰贊嘆。
荷官又笑笑:“美貌算什么,學(xué)歷又算什么。商業(yè)社會,單打獨斗不是英雄,想做成事,還得靠大家精誠合作,您說是不是。”
“是,是。”郎峰看了眼cythnia,破天荒稱贊,“cythnia,你好本事,好團(tuán)隊。”
cythnia只是微笑,滿臉寫著“我要”。
羅璇看著在場的商人,臉上寫著“我有”;而請來的美女,臉上寫著“我配”。三方共坐圓桌前,猶如齒輪般嵌套精密,眾人歡聲笑語,羅璇坐在角落里慢慢琢磨。
她邊打牌邊想,生意場沒有容易的人,哪怕是小公主cythnia,好家世好背景,想在商業(yè)世界里擁有自己的位置,也一樣要被扒掉幾層皮。
吃盡千辛萬苦,想盡千方百計。
門鈴一響,昌隆集團(tuán)的王永昌也到了:“老趙總呢?”
cythnia指揮年輕女孩給他倒水,又笑笑:“他有點事情,在忙。王總先過來玩兩把?”
王永昌不置可否。
羅璇漸漸回味出來,cythnia幫老趙總介紹小女朋友,老趙總幫cythnia拉人脈,也算各取所需。
供應(yīng)鏈,產(chǎn)業(yè)鏈,有生意就有鏈,而生意的本質(zhì)是交換。
……
桌上換人,牌局重開。
羅璇趁機(jī)把買好的點心提到桌上。
巨大的logo果不其然被眾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