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南城。
一輛雙轅青篷馬車在七八個人的擁簇下,緩緩向偏僻的小巷駛去。
馬車中,梁榮臉色鐵青,對馬車中的老人怒目而視。
“少爺,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你這次惹的禍有點大,不能再在京都待下去了,得避避風頭。”
老管家耐心解釋。
“唐逸,不就是唐家那小廢物嗎?他敢將我如何?”
梁榮很不屑,想當年他還在唐逸身上撒過尿,他連聲都不敢吭,現(xiàn)在敢針對他?
笑話。
“祖宗,以前他屁都不是,可現(xiàn)在他的后面有陛下支持。”
老管家很耐心,和他明利害:“有陛下的支持,他已經殺了錦衣衛(wèi)二處十幾個勛貴子弟了。”
“老爺說他現(xiàn)在又要搞什么立法,很有可能會拿你來立威。”
“所以咱們只能先離開京都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梁榮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面偏僻的街道。街道漆黑一片,不像朱雀大街燈火通明,唯一有的一點聲音,就是巷子深處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
放下車簾,梁榮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這什么鬼地方?既然要出城怎么不走城門?”
老管家聞笑道:“這是咱梁國公府的退路,有老爺當年為了躲避北狄大軍秘密挖的密道,咱們從密道出城。”
“出了城,再登船順流而下,三日后咱們就能避開錦衣衛(wèi)的追查了。”
梁榮一聽,瞬間跳了起來:“三日?我要在船上待三天?開什么玩笑。”
他一把擰住老管家的衣領,臉色猙獰道:“老東西,老子剛剛吃了催情藥,還什么都沒做,你就將老子從青樓帶走了。”
“現(xiàn)在還要在床上待三天,老子怎么受得了?你是想殺了我嗎?”
老管家面對梁榮的粗暴,半點都不在意,笑得很慈祥。
“女人而已,老奴順路給您搶幾個就行了。”
“咱們的船足夠大,夠世子殿下隨便玩兒的了。”
梁榮一聽,頓時眉開眼笑,這還差不多。
馬車一路向城墻邊緣駛去,半炷香后,馬車停了下來。
梁榮跳下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農家小院,院中隱約還有雞鴨的叫聲傳來。
而農家院的對面,是一個還在掛牌的鐵匠鋪,鑄造臺前,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正掄著鐵錘砸在燒紅的鐵片上,火花四濺。
一個提著茶壺的老者,正站在一邊教導和訓斥兒子。
目光再往旁邊移一點,梁榮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火爐旁,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正蹲在地上燒火,她身上穿著樸素布衣,長發(fā)被汗水浸濕有些凌亂,一張臉也被高溫灼得紅撲撲的,臉上都是汗珠。
可這有一點點狼狽的樣子,卻瞬間激起了梁手的獸性!
“世子殿下,除了這個,身后院子里還有一個,全都是絕品。”
老管家佝僂的身體站在梁榮的身旁,老臉上滿是笑容,梁榮什么性子他會不知道?早在必經之路給他準備好了。
“等一下,老子先要這個。”
梁榮大笑一聲,一腳踹開院門。
院中的人都嚇了一跳,蹲在地上燒火的女孩更是,嚇得躲到了青年的身后。
老人是一家之主,見到踹門的青年穿著華貴,身后還跟著十幾個好手,就知道青年的身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