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挺的直直的,毫不顧忌的往前走著。
這大概就是柳妃想要的效果了吧。
不過一刻的路程,楚垂容特意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語越發越烈,她才加快步伐。
眼看就要到達宮門,她猛的朝前撲去,可下一秒一個空轎輦突然闖進眼中。
不好!快停下!
慣性讓她無法停下!
身子就要撞到轎輦上,突然腰間一緊。
天旋地轉,等楚垂容反應過來時,手心已經按在冰冷的盔甲上。
抬頭,撞上的是一雙溫潤卻帶著怒氣的眸。
你是看不見前面有什么嗎
是溫辰嶼。
楚垂容下意識的推開溫辰嶼,傷口觸碰到盔甲,疼的她直跳腳。
溫辰嶼身邊的氣溫卻更低了,他一把扣住楚垂容的手腕。
非得每一次見,都弄得自己傷痕累累嗎
還記得初次相遇,是在戰場。
他帶著將士們披荊斬棘,差點血濺當場。
還以為這一輩子就撂在這兒了,怎料意識昏沉時,楚垂容一身白衣,如謫仙下凡般靠近。
熟練的施針,上藥,救他于為難。
可不等他道一聲謝,對方就倒在他懷中。
直到他拖著身子將人帶回軍營,才知曉,這小家伙在救他之前,因為歷練沒帶夠干糧,餓的不行了。
我不是故意的。楚垂容委屈的將手抽出來,誰知道他們出手會這么狠。
她越說越小聲。
從梁時木踏入宮中,楚垂容就知道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所以她做足了準備進宮,為的就是給柳妃留下好印象,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只是她想過會受罰,沒想過會受這么重的罰。
手指在初春的風下,已經開始皸裂,隨著膿水流出,那真是說有多疼就有多疼,說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快看不下去了,楚垂容下意識的想要將手藏起來。
可還沒藏好,溫辰嶼就率先抬起了她的手掌,幫自己謀劃,是對的,可用這么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是不是有些太蠢了
他一只手抬起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拿出藥瓶,用嘴扯掉瓶蓋兒后,緩緩上藥。
白色藥粉隨著手掌抖動一一附著在傷處,冰涼襲來,楚垂容疼的幾乎是倒吸一口寒氣。
她并沒有將過多注意力放在傷口上,而是將所有目光都放在溫辰嶼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那當然是因為他天天守著咯。
當初楚垂容救他一命,匆匆待了三天后就再無身影。
他找了她那么多年,再聽聞消息,卻是對方從辛者庫出來。
他費盡千辛萬苦才見對方一面,又怎么可能只滿足這匆匆一面
所以上次分離后,他秘密安排人守著,直到得知楚垂容今日行動。
好歹是上過戰場的人,知道這些很讓人意外嗎
他說的輕描淡寫,害怕對面刨根問底,他瞬間又轉移了話題。
到底是做大夫的,也該知曉身體最為重要,你若繼續用這蠢辦法,怕是還沒走到高處,自己就先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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