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州看著為了傅太太的位置,連親媽都可以斷絕關系的宋語禾,眼底的笑意越發輕蔑。
他給了宋語禾一個機會。
一個證明自己并不知情的機會。
“把他埋了,我就帶你回國。”
傅聞州扔給宋語禾一把鐵鍬,眼神涼薄得像是沒有溫度的冰塊。
唐正驚愕地瞪大眼,“傅總……”
他的老板,太狠辣了。
居然要他死在他心愛的女人手里!
宋語禾也哆嗦著嘴唇,看著手里的鐵鍬無所適從。
“什么,你、你要我殺了唐助理?”
“我怎么下得去手?他對我還可以……”
傅聞州說多了,只感覺疲累。
肩膀的槍傷,是時候該回去換藥了。
他沒那么多耐心和他們耗,也絕不允許一個叛徒長久地留在身邊。
所以,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身上車,頭也不回。
“要么,埋了你,要么,你埋了他。你自己選。”
在國外悄無聲息地處理掉唐正,能最小程度地驚動談百川。
自從帶唐正來t國的那一刻起,傅聞州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回去。
讓他死在宋語禾手里,已經是給他這么多年為傅氏工作的“報酬”了。
顏黛收到傅聞州和宋語禾回國消息的那天,正在劇組拍戲。
戲份進展到江亦懷揣苦衷出國,顏黛發了瘋一樣地到處找他。
談溪云一如既往地坐在鏡頭外“監工”。
在看到劇情后面的走向幾乎全是悲劇的時候,談溪云暗皺了皺眉。
江亦那十年有多苦,和黛黛的錯過有多遺憾,他是知道的。
遺憾的力量無窮大。
它可以在往后的無數年里,橫亙于顏黛的記憶中,成為無法磨滅的特殊存在。
談溪云不允許這種狀況發生。
他希望這次一次了斷,以后黛黛再想起江亦這個人,就和路邊的甲乙丙丁沒區別。
于是他算計一笑,把劇組編劇以及主創都召集過來。
“我覺得咱們這個結局,要改。”
江亦一副“又來了”的表情,“你這次又想干嘛?”
顏黛輕扯了扯談溪云的衣袖,“你就是個投資人,瞎改什么劇本?”
談溪云食指輕點桌面,有理有據。
“江亦,你拍這部電影是為了彌補遺憾,而不是為了把遺憾展現給大家。”
“如果電影的結局和現實是一樣的,你還拍什么?非得讓所有人都跟著你一起苦大仇深嗎?”
江亦挑挑眉,對談溪云的話來了興趣。
“那你想怎么改??”
談大少爺心里的小算盤打得霹靂吧啦響,面上卻說得正義凜然,毫無私心。
“你給這部電影取名叫《幻夢》,不就是想給自己的愛情編織一場夢,彌補遺憾嗎?”
“既然如此,那么咱們就往he的方向改。”
“劇本里的蔣逸和沒有分開,共度難關,相守一生。”
談溪云特地挑出導致顏黛和江亦分開的重要事件點。
“這里,就蔣逸喝了下了藥的飲料,從此被惡毒女反派拿捏這個部分,改成蔣逸發現了真相,沒有中計。”
“還有這里,一直籌不到錢,只能拼命到處試鏡找資源,改成,因為一個角色有了名氣,錢賺得越來越多,解決了媽媽的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