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戰戰兢兢地看著談百川。
她打心眼里懼怕自己這半個“公公”,當初她懷孕,就是這位“公公”強勢地逼她打掉孩子。
她是見識過談百川的手段的。
楚清眼神閃爍,不敢去看談百川的眼睛。
她哆哆嗦嗦地否認:“爸,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還裝!”
談百川狠瞪楚清一眼。
“剛剛如果不是我拉下這張老臉保住你,監控一查,我那侄子有了把柄,你以為你現在好能好好地站在談家老宅里嗎?”
“他把那個顏黛,看得比什么都重!”
楚清震驚。
談百川果然還是什么都看出來了。
她不敢再接話。
談百川背著手,威嚴的眼里溢出幾分狠意,“你到底想干什么?說清楚!”
“有一個字撒謊,你就給我滾出談家。”
楚清被談百川吼得一哆嗦。
可事已至此,再裝傻也沒什么意義。
她咬咬牙,“爸,那我就說實話了!”
等再抬起眼時,楚清眼里那些害怕的情緒已經被很好地壓制下去。
有的,只是重重算計。
“從前時安在,您讓我離開,我沒辦法,因為時安將來還會有很多選擇,我確實比不過您為他鋪的那些路。”
“可是現在時安已經不在了,您也不可能有第二個孫子,小宇就是您唯一的血脈。”
“您可以什么都不給我,我可以什么都不為自己爭,您也可以不為自己爭,但是咱們不能不為小宇爭!”
楚清說著說著,激動地站了起來。
她懇切地看著談百川。
“爸,談家那么大的家業,爺爺卻只想給談溪云一個人,您甘心嗎?”
“咱們這一房,憑什么就要矮人一頭!”
“您又不比小叔差!”
談百川靜靜看著楚清的眼睛,得出一個結論——
這女人,不簡單。
當初不讓她跟著時安果然是對的。
她的眼睛里,全都是貪婪,欲望,和野心。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楚清說得對。
“所以你今天鬧這一出,是想干什么?說說你的計劃。”談百川松口,態度好了許多。
楚清嘴角勾起得意的笑,“當然是把顏黛趕出談家了。”
“讓她和談溪云離婚,或者讓爺爺和談溪云離心。”
談百川不解,“后者我明白,前者是為什么?他們離婚對你我有什么好處?”
楚清看著談百川那張年過半百的臉,嘆息地搖了搖頭。
怎么平時看著挺老辣聰明的一人人,關鍵時刻腦子不靈光了呢?
楚清雙手支在談百川的書桌上,眼中精明閃現,“爸,我不能讓顏黛懷上堂哥的孩子。”
“堂哥一旦有了孩子,全家人的注意力還會在小宇身上嗎?”
“咱們小宇繼承談家家業的希望只會更渺茫。”
“所以,要么談溪云和顏黛離婚,要么爺爺對談溪云失望。”
因著楚清這句話,談百川陷入思考。
他看了一眼臥室里已經在沉睡的孫子,心里有了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