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
顏黛輕聲重復,然后爆發出一聲低笑。
“所以從一開始,我們兩個之間就不是平等的。”
“你早就把我的存在給定了性,我在你心中只是‘物品’,連人都算不上。”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和那么不尊重我的人復婚?”
是獵物,又何嘗不是玩物?
和談溪云在一起后,顏黛真正體會過來自伴侶的信任與尊重,也才更確定了自己討厭什么。
回想她兩段失敗的感情。
江亦愛她,但不夠信任她。
傅聞州愛她,又不夠尊重她。
挺沒意思的。
顏黛抱著臂,破罐子破摔地靠在墻角,倔強的小臉微抬。
“你喜歡把我困在這里是吧?那行,我陪你。”
“不就是時間嗎?我有得是。”
傅聞州不知道顏黛從哪里學的這副無賴模樣,他頭疼地放下手,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郁悶,真他媽郁悶。
就像喝了假酒。
他抵著顏黛的額頭,咬字發了狠,“顏黛,你一定要跟我摳字眼嗎?”
“我當初對你哪里不好了?表現得多愛你你完全感受不到嗎?”
“我什么時候只把你當個物品了,就連結婚那么多年,你不愿意生孩子,我都由著你!”
“傅氏那么大的家業,我連繼承人都不要了,你還有什么好質疑的!”
顏黛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她干脆任由傅聞州唱獨角戲,一句話都不說。
看他一個人能發泄多久。
傅聞州心里升起一股無名火。
他開始懷念曾經那個鮮活,滿心滿眼只有自己的顏黛。
那個他一下班,就會撲進他懷里,他工作,就像個小尾巴一樣守在身邊的顏黛。
他不過是手段狠了點,但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了,她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傅聞州一拳砸在墻上,借由這樣的暴力行為來宣泄心里的不滿。
“黛黛,我再給你一段時間考慮,要不要回到我身邊。”
“一旦超過我的心理時限,我會用我自己的手段來搶。”
傅聞州說完這句話,打開燈,拉開門,“你走吧,趁我后悔之前。”
顏黛走后,醫生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
傅聞州頹敗的臉閃過一抹欣喜。
他快速拉開門,“黛黛,你回……是你啊。”
看著站在門外的徐誠,傅聞州肉眼可見地失望,接著很快調整。
“你來干嘛?”
徐誠手里拿著幾份文件,遞給傅聞州:“我聽王醫生說你在他辦公室,就找過來了。”
“您之前說的,要在夫人老家建廠的那個項目,村里已經批下來了。”
“但是現在底下人有個事情拿不定主意,就是關于廠房選址的那塊地,咱們是直接購入,還是長期租賃?”
鄉下的地便宜,整體算下來,肯定是買更劃算。
可徐誠了解傅聞州。
傅總開這個廠本就不是為了盈利,更多的,是為了籠絡顏家村的人心,以及將他們拿捏在手里。
所以他猜測,傅總應該會更趨向于“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