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誣陷她!”
楚清淚眼漣漣,死死扒著談溪云的褲腿不松手。
“堂哥,你說句實話,是不是堂嫂逼著你去起訴我公公的?你不是這樣不顧及親情的人!”
“我還記得當年第一個發現我和時安在談戀愛的人是你,公公要打時安,是攔在他前面求公公,還讓我快跑。”
“你明明是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娶了老婆就變了呢?”
“時安已經去世了啊,你還要送他爸去坐牢,讓他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失去爺爺,堂哥,你能不能別這么狠心啊!”
談溪云冷笑,垂眸看著楚清。
“別搞得好像你多了解我似的,你才見過我幾面?”
“我是顧念親情,可我也有重要的想要守護的人,你們并不是第一位。”
“那顏黛就是你的第一位嗎?”楚清不甘心地咬著下唇,倔強地抬起頭看談溪云,“堂哥,送我公公進去,除了能幫顏黛出口氣,對你們能有什么好處?”
“她不還沒死嗎!”
“至于嗎?!”
啪!
這次這個耳光,是忍無可忍的裴姨打的。
裴姨胸口劇烈起伏,滿眼的難以置信。
她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仆人,她本不該這么做,可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楚小姐,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去看看我們家小姐的傷,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她沒死,是她命硬,不是你公公手下留情了!”
楚清被裴姨打得愣了會兒,反應過來,起身對著裴姨就還了一耳光。
“反了你了!你不過是一個傭人,居然還敢對主家動手?”
裴姨為自己的事情都不想討公道,可是事關顏小姐,她絕不退讓。
她和楚清扭打在一起,“你公公動手打顏小姐,你兒子辱罵顏小姐,你在背后挑唆顏小姐和談總的關系,你們一家人,全都欺負顏小姐。”
“談總不過是想給顏小姐討個公道,你居然能說出‘她還沒死’這種話。”
“那你兒子呢?你兒子不也沒死嗎,你為什么還要鬧!”
在樓上剛剛吃了藥躺下的顏黛聽見動靜,在傭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她看到樓下扭打在一起的裴姨和楚清,臉色一變,著急地大喊。
“楚清,你住手,你不準打裴姨!”
大廳的人同時抬頭往上看。
談溪云眸色微沉,快走幾步,上樓抱起顏黛。
“你怎么起來了?之前不是還說頭暈想吐?”
顏黛搖搖頭,伏在談溪云胸口,“抱我下去。”
楚清和裴姨看到顏黛,同時松了手。
楚清頭發亂了,裴姨身上的衣服被扯掉兩顆扣子,兩個人看起來都很狼狽。
談老爺子此刻顧不上管理傭人這種小事,把拯救談百川的希望放在顏黛身上。
“孫媳婦,好孫媳婦,你跟溪云說說,讓他放過他二伯這一次好不好?”
“我答應你,等他二伯身體一好,我就把他送到鄉下去。”
“我讓你們眼不見為凈,再也看不到他。”
“他真的不能去坐牢,他人到中年,失去唯一的兒子,渾渾噩噩地活到現在,已經很可憐了。”
“我……我……”老爺子說著說著,就嗚咽起來。
一把年紀的老頭,哭得像個小孩。
顏黛別開頭,眼睛微微泛酸。
可她不能心軟。
談二伯才不是那種能安心呆在鄉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