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
談溪云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你覺得你有說‘不’的資格嗎?”
沈川激動地掙扎起來,“這是我的婚姻,唐黎是我的老婆,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插手!”
“你也是,顏黛也是!”
“談溪云,不要以為你有錢有勢,就隨意插手別人的家務事,如果有人逼著你和顏黛分開你怎么想?!”
沈川是渣,也是沒有擔當,但他不舍得唐黎。
可能是還愛著,也可能是不甘心。
“我跟她從年少走到今天,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她憑什么一次容錯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們倆才炒了一次架,她就把我們要離婚的事情到處說,甚至搬出你們來,她根本就不是誠心跟我過日子的!”
沈川罵著罵著,情緒更加激動。
他似乎是把自己說服了,又或者是只有這樣說服自己,他良心才能好過點。
他最后心安理得地把所有責任推卸在唐黎身上,“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談溪云厭惡地看了沈川兩眼,松開他,眉眼間滿是倦怠。
他揉揉眉心,長吐一口氣,眼神充滿憐憫,“沈川,你這人,沒救了。”
一個頂流女星,需要提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和沈川這樣的素人隱婚。
沈川這輩子大概永遠都想象不到。
他不會共情唐黎的付出,也看不到唐黎的付出。
就連齊遠一個打工人,都看不起沈川這樣所謂高高在上的“總裁”。
“沈總,唐小姐如果不是真心跟你過日子,就不會和你隱婚了。”
“她在娛樂圈混到頂流位置,什么樣的大老板大帥哥接觸不到,你太不珍惜她了。”
一句話,把沈川混沌的腦子緩緩喚醒。
沈川錯愕地看向齊遠同情鄙夷的目光,回想起昨晚唐黎回家后淚流滿面、決絕跟他提離婚的樣子,心頭閃過一絲恐慌。
談溪云轉轉有些發(fā)酸的手腕,起身往外走,“剛剛我說的提議,你最好考慮。”
“是要一段留不住的婚姻,還是保住家業(yè),你自己選。”
談溪云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沈川在他和唐黎婚姻中已經(jīng)是個沒有擔當?shù)恼煞颍幌M谄髽I(yè)里還是一個不負責任的領導。
他手下有那么多指著這份工作收入養(yǎng)家的員工,不能為他一個人的自私任性買單。
沈川在談溪云走后,坐在地上發(fā)呆很久。
齊遠那句話,讓他被蒙蔽的腦子漸漸清醒。
他趕緊拿出手機打給唐黎,微信已拉黑,電話關機,打給她助理,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唐姐說了,除非是找她談離婚的事,別的都不要聯(lián)系她了”。
沈川這時候才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談溪云坐進車后座的時候,左手托著下巴在思考。
齊遠給他遞了瓶水,還貼心地把瓶蓋擰開,“總裁在想什么?還在想沈總的事嗎?”
談溪云眉頭微蹙,“其實黛黛和我結婚,需要的勇氣,比唐黎更大。”
齊遠愣了愣,“怎么說起這個?因為唐小姐和沈總?”
“黛黛被傅聞州那樣傷害,其實已經(jīng)對婚姻和愛情死過一次心了。”
“我有注意過她離婚后的事業(yè)規(guī)劃,幾乎全身心投入,那個時候,她應該是想要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的。”
“一個對婚姻和愛情失望過的女人,還是擁有超高關注度的頂流女明星,選擇再次步入婚姻……”
談溪云突然頓了頓,眼里迸發(fā)出齊遠從沒見過的光,像一只餓了很久,終于遇到骨頭,可以飽餐一頓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