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素錦在御前被趕走,自感大受折辱。
心里頭深恨賢妃設(shè)套,又連帶埋怨緋晚不肯提攜她。
但凡緋晚肯助她,她怎么會鋌而走險去求賢妃,進(jìn)而被賢妃害了?
回到自己住處,她不敢讓人看出她是被皇帝趕走的,只是如平日一樣含笑待人。
同宮住的還有兩個低位的嬪妃,聽說她去了御前,還以為她今晚會侍寢,誰知她很快回來了,便奇怪地問起。
虞素錦強(qiáng)顏笑著,羞澀道:“兩位姐姐想什么呢,陛下病著,怎會……我不過是擔(dān)心陛下,就去探望一番罷了。”
“你擔(dān)心就能去,果然不愧是昭貴嬪的妹妹,跟著昭貴嬪沾光。我們就算擔(dān)心得要死,也去不了啊。”一個嬪妃說。
虞素錦訕笑。
“咦,妹妹你這身衣服……”另一個好奇。
虞素錦忙解釋:“不小心弄濕了裙子,臨時借了一身換上。”
“怎么似乎是長樂宮的宮女服色?賢妃娘娘的宮女,衣服和別處不同,袖口衣襟都用金線繡邊。”
“哦,當(dāng)時在長樂宮,正是借的那里宮女的衣服。”
兩個嬪妃便贊嘆她,不但有昭貴嬪可以依靠,還能和賢妃走動。
“以后妹妹步步高升,也跟你姐姐似的叫人羨慕時,可別忘了我們啊。”
虞素錦只好敷衍:“當(dāng)然忘不了兩位姐姐。”
好容易送走了兩人,虞素錦回到內(nèi)室,遣退所有人,自己伏在枕上哭。
旁人只看她似乎處處得意,可誰又知道,無論是昭貴嬪還是賢妃,都針對她,根本不曾給她任何助力!
正哭著,長樂宮便來人,叫她過去。
虞素錦勉強(qiáng)擦干凈眼淚,換好衣服,上了層薄粉掩蓋淚痕,帶著一腔悲憤到了長樂宮。
預(yù)備著揭露賢妃圈套,當(dāng)面質(zhì)問。
誰知卻連賢妃的面都沒見到,直接在宮門外,被罰跪。
“為什么!我何錯之有,為什么要讓我跪?”她大聲朝門內(nèi)喊。
拒不肯跪。
于是就被兩個雜役宮女大力按在地上,強(qiáng)行罰跪。
“虞選侍還是消停些吧。夜深了,娘娘已經(jīng)安寢,要是被你吵醒了,那你不敬高位、以下犯上的罪過就更重了,到時候可不是罰跪這么簡單。你要不想跪,那也行,你只管站起來。”
一個內(nèi)侍拿著手臂粗半人高的棍子,陰惻惻站在旁邊監(jiān)督。
虞素錦對上他的眼神就一個激靈。
馬上明白自己只要敢站起,對方一定會把棍子掄到她身上,讓她重新跪下。
“娘娘……嬪妾到底做錯了什么?您就算罰,也讓嬪妾明白緣故啊!”
她只好朝門內(nèi)再喊。
臉上立刻挨了重重一巴掌。
“娘娘管理后宮以來,一向賞罰分明,宮里沒有人不服。你這么大聲嚷嚷,是質(zhì)疑娘娘的能力么?要不要再到御前求一求,讓陛下撤換了娘娘,換你來管后宮啊?”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
啪!
雜役宮女不等她說完,就又扇了一巴掌。
“你怎么能隨便打人……”
啪!
又一掌。
虞素錦分辯一句,便挨一下。
前后挨了七八下,終于老實了,知道這里不是講理的地方。
臉上火辣辣痛。
她跪在地上,片刻膝蓋就疼得麻木了。
像是許多螞蟻在腿上啃咬,又像被針扎,酸脹難忍,卻不敢不忍。
自從出生以來,她還未受過這樣的折辱。
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