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人一看何霜影那羞赧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夸到了對方心坎上。
她可沒覺著何采女有多好看,不過是吹捧一番,讓對方別針對自己。
于是順勢又夸了兩句,便準備腳底抹油溜走。
何霜影卻再次叫住她。
“陳姐姐你住在什么宮里,離昭貴妃的春熙宮遠嗎?”
陳貴人謹慎地說:“……有點遠,我在映屏宮那邊住。”
“你一路走過來,可聽人議論我了?昭貴妃在做什么,可有人說起?”
陳貴人可不想沾這事,搖了搖頭,說自己出來散心,專挑人少的路走,因此一路沒遇到什么人。
何霜影哀戚一笑:“你不必哄我,我在宮里罰跪,怕已經是人盡皆知了。你不想說,那就不說,我向來注重禮節,不會強人所難。”
陳貴人訕笑:“哪是哄你,確實沒見著人。只是妹妹我勸你一句,咱們在宮里,難免遇到風波。就算是皇后娘娘,昭貴妃,以前誰沒被罰跪過呢。她們都挺過來了,妹妹你這樣美貌伶俐的人,還能想不開么?管別人議論你什么呢,你自己挺直了腰桿就好。”
見何霜影聞若有所思,陳貴人連忙告辭走了。
腳步飛快,只怕再被叫住走不脫。
幸好,何霜影站在花藤后默默沉思,沒再纏著她。
陳貴人走出老遠才停腳,拍拍胸脯,松了口氣。
正要回自己宮里老實貓著,一想起方才何霜影提起昭貴妃娘娘的那股怨恨,又覺得不能隱瞞不報。
于是回頭瞧瞧,確定何霜影沒有跟上來,便趕緊往春熙宮趕路。
一時到了春熙宮,聽說緋晚正在休息,她就私下里拽著香宜,把何霜影蹲在花藤下頭啼哭的事說了。
“……我瞧著她那模樣,怕是恨上了貴妃娘娘。香宜,實不相瞞,我為了不讓她恨我,夸了她好一通,權宜之計啊,可不是真要跟她好。我只恨今兒往哪條路走不好,偏要走她那邊!”
香宜微笑著,正要安撫陳貴人。
緋晚掀簾從里間出來了。
目視陳貴人:“你做得好。且本宮覺得,你真跟她要好,也是一件好事。”
陳貴人連忙給緋晚行禮。
眼珠一轉,已經明白了緋晚的用意。
“娘娘是要嬪妾……在她跟前晃悠著,觀察她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