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害怕大帥發病時候被連累,竟真的在這里待了一夜。
魏長樂咳嗽兩聲,兩人驚醒過來。
那師兄不滿道:“怎么才來?”也不多,和道塵起身回去寺內。
看到兩人進寺,魏長樂才長出一口氣。
“師傅,昨晚睡得怎樣?”
“你睡了?”傅文君反問道。
魏長樂哈哈一笑,道:“睡得很香。”
傅文君輕笑道:“難得你還能睡得著。”
“昨晚芭蕉羅漢到了我屋里。”魏長樂走過去,在崖邊一棵古松旁坐下。
傅文君跟了過去,猶豫一下,便坐在了魏長樂身邊,輕聲道:“我聽到一些動靜,但聽不見說什么。”
魏長樂當下將芭蕉羅漢所盡數告知。
“看來這兩撥人的矛盾已經很深。”傅文君微微點頭,“我昨晚也琢磨了一晚上,只覺得西相和羅漢僧未必是河東馬氏的人。”
魏長樂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你是怎么想的?”
魏長樂收起笑容,正色道:“大帥至少四年前就與馬氏勾結。按理來說,如果大帥手中有馬氏覬覦之物,馬氏應該立刻就會派人過來。但無上和尚卻是在兩年前才姍姍來遲,這一點就很可疑。”
“有沒有一種可能......!”傅文君微一沉吟,才輕聲道:“大帥是墻頭草,暗中做了些連河東馬氏都不清楚的事情。”
魏長樂頓時來了興趣,道:“師傅的意思是,大帥兩面下注?”
“大帥在懸空寺發現了秘寶,這個應該不存在問題。”傅文君道:“發現秘寶之后,他一直在盤算如何利用,斟酌再三,找上了河東馬氏。”
魏長樂點頭道:“應該是這樣。”
“雙方達成了某種協議。”傅文君雙眸清澈,斟字酌句道:“但事后不知是馬氏未能兌現承諾,還是大帥覺得開出的條件太便宜了,所以生出悔意。”
“所以另找買家?”魏長樂眼睛亮起來,“那個西王開出了更高的價碼,于是大帥背著馬氏與西王勾結。”
傅文君輕笑道:“大帥與馬氏達成了協議,即使反悔,卻也不敢真的撕毀協議。所以只能背著馬氏秘密與西王交易。”
“開出的價碼能比馬氏還高,這西王的實力還真是不一般。”魏長樂冷笑一聲,但隨即疑惑道:“不過懸空寺內有西王的人,卻沒有馬氏的人,這還真是奇怪。”
傅文君搖搖頭,道:“其實并不奇怪。”
“怎么講?”
“大帥與馬氏雖有交易,但肯定不敢讓馬氏的人上山。”傅文君緩緩道:“大帥的心思很簡單,既想攀附馬氏,卻又害怕馬氏。如果馬氏的人真的上山入寺,那懸空寺就不是大帥的了。”
“有道理。”魏長樂茅塞頓開,笑道:“所以馬氏只能派馬靖良坐鎮山陰城內,就近配合。”
一陣風吹來,風中帶寒,但卻也讓人腦中一清。
“那西王的人卻又為何能入寺?”魏長樂隨機想到此節,不解道:“那無上和尚可是帶了十八羅漢入寺。”
“西王開的價碼更高,提出的條件自然更苛刻。”傅文君平靜道:“你莫忘記,大帥走火入魔,還需要無上和尚的幫助。”
無上和尚能夠誦經幫助大帥恢復神志,這當然也是西王的一張底牌。
傅文君想了一下,才道:“大帥在懸空寺的根基還是很深,他手底下人多勢眾,足以壓制西相那幫人。”
“這倒不假。”魏長樂笑道:“羅漢僧都是用來看門,而且在寺中的地位并不高。”
“號稱十八羅漢,也只是虛張聲勢,真正的高手并不多。”傅文君微有不屑,“昨日在殿內,我觀察過這些羅漢僧的氣息,大部分修為尚淺,達到三境修為的并不多。”
魏長樂對此深表贊同,立刻道:“他們派人前往歸云莊殺我,自然是派出最厲害的角色。芭蕉和過江都是三境,應該就是他們中間為數不多的高手了。”
傅文君不置可否,卻是站起身,緩緩走到崖邊。
遙望過去,山巒起伏,層巒疊嶂,霧氣如仙境,入眼處竟然是一片大好風光。
只是大好風光之中,隱藏著滿是邪惡的古寺。
魏長樂也起身走過去,站在傅文君身畔。
“一切也只是我們猜想。”傅文君遙望遠方,輕聲道:“他們背后到底藏著怎樣陰謀,還需仔細調查。”
兩人并肩而立,山風刺骨。
魏長樂卻是聞到了美人師傅身上淡淡的幽香。
“師傅,你身上好香!”他忍不住道。
傅文君眼眸中顯出不悅之色,低聲道:“胡說什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回頭進了古寺要小心,不要離其他人太近。”魏長樂忙道:“若有人聞到你身上的味道,能看出破綻。”
傅文君忍不住抬起手臂,嗅了嗅,道:“這衣服上都是先前那人的怪味,我.....我怎么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很濃嗎?”
魏長樂湊近過去,嗅了嗅,道:“越靠近味道越濃。這是你身體散發的味道,不好掩飾,只能和人保持距離。”
“你不早說。”傅文君有些埋怨道:“我昨天沒注意,若真是因此被人看出破綻,那真是我們太蠢了。”
魏長樂委屈道:“我又不是一直貼在你身邊,也是剛剛才注意。”
“那是我的錯。”傅文君也覺得自己似乎埋怨的沒道理,“我自己習慣了,所以聞不出。其他人也從沒有告訴我這個。早知這樣,應該做些處理。”
魏長樂笑道:“歸云莊都是你手下,他們哪敢跟你說這種話。不過師傅,你.....你身上確實好香......!”
“不要再說了。”傅文君有些尷尬,幸好戴著面具,看不到她臉上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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