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貪圖這里的兵器?!贝髱浫鐚嵉溃骸榜R氏承諾,只要我能提供三萬件兵器,我便能.....便能得到馬軍軍使的位置,至少可以統(tǒng)帥三千騎兵?!?
魏長樂忍不住看了段元烽一眼。
段元烽唇角泛起冷笑,并不語。
河?xùn)|馬軍設(shè)大總管,總管麾下設(shè)一指揮使,其下便是三位軍使。
到了軍使的位置,就已經(jīng)是掌握軍隊的實權(quán)人物。
可是河?xùn)|馬軍將領(lǐng),無一不是憑借軍功爬起來。
莫說軍使,便是下面的都虞候、都頭,那也無不是從尸山血海之中拎著人頭出來得到提拔。
而且河?xùn)|馬軍鐵板一塊,馬氏根本不可能干涉到馬軍將領(lǐng)的任用。
要么馬氏只是在給大帥畫餅,要么便是馬氏除掉魏氏控制河?xùn)|馬軍之后,再提拔大帥。
前者倒也罷了,若是后者,那所謀著實不小。
大帥繼續(xù)道:“馬氏還承諾,等我當(dāng)上馬軍軍使,可以從馬氏族中挑選一名未婚女子,娶為.....娶為妻室.....!”
幾人心中明白,馬軍軍使的位置固然誘人,但與馬氏結(jié)親,那才是真正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
世家門閥最強(qiáng)大的一件武器,便是姻親。
門閥互相通婚,以此加強(qiáng)力量,讓其他勢力難以滲透。
大梁帝國的門閥世家小姐,幾乎沒有任何可能與底層通婚。
如果大帥當(dāng)真成了馬氏的女婿,立馬就成了門閥的一份子,從流寇瞬間實現(xiàn)階級的跨越。
所以這兩個條件對大帥來說,還真是擁有巨大的誘惑。
“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與什么所謂的西王勾結(jié)?”魏長樂問道:“難道你不知背叛了馬氏,他們知曉后,肯定饒不過你?!?
大帥捂著斷臂,冷笑道:“懸空寺又不是朝廷的鍛造廠,人數(shù)本就不多,也只有那三個爐子。而且還要提防被發(fā)現(xiàn),就算日夜鍛造,一年下來,最多也就鍛造出四五千件兵器?!?
“與馬氏談條件的時候,我估算錯誤,只以為三萬件兵器最多也就兩年的事情。搞了一年多,才知道真要兌現(xiàn)三萬件數(shù)量,沒個五六年,那是想也不用想。”
魏長樂心中好笑,道:“所以你撕毀了協(xié)議?”
“我和馬氏商量,兵器可以一直打造,軍使的位置也可以緩一緩.......!”大帥臉上開始變的蒼白,“但必須盡快成親?!?
“他們沒答應(yīng)?”
“馬氏說只有當(dāng)上軍使,才有資格迎娶馬氏女子。”大帥恨聲道:“他們骨子里就沒瞧得上本座......。”
段元烽開口道:“所以你轉(zhuǎn)而勾結(jié)了西王?”
“懸空寺有個老瞎子懂些醫(yī)術(shù)?!贝髱浺膊浑[瞞,“我練功出了岔子,經(jīng)脈受損。老瞎子開了藥方,但有幾味藥材......!”
他忽然打住不,緩緩盤坐下去。
“為何不說話?”段元烽皺眉問道。
大帥冷笑道:“老子.....老子一直在流血,你們不想著幫老子止血,那是存心要讓老子死。既然想讓我死,老子憑什么還要和你們廢話?!?
段元烽冷冷道:“想讓你開口,我有很多辦法。”
“但你無法阻止老子自盡?!贝髱洿瓪獾溃骸耙远啻蛏伲恢v武德。你們能傷我,卻不能攔我?!?
段元烽槍身一抖。
魏長樂卻已經(jīng)抬手笑道:“段軍使手下留情。大帥都到了這個份上,殺與不殺其實沒什么區(qū)別。其實他只要如實招供,咱們也未必非要殺他?!?
段元烽微皺眉頭。
“不錯,想讓我說話,就不能殺我?!贝髱浛聪蛭洪L樂,道:“你是魏家二公子?我和你說,只要你不殺我,懸空寺的兵器和金子全都送給你,你想知道什么我也告訴你。”
“你放心,我不殺你?!蔽洪L樂正色道:“我這人說話算話?!?
大帥冷笑道:“你當(dāng)我會上你的當(dāng)?你不殺我,但這些人虎視眈眈,都想取我性命。”
魏長樂搖頭道:“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不動手,在場所有人,不會傷你一根汗毛?!?
“她呢?”大帥回頭看了一眼,“我知道她是傅文君,你能代表她?”
魏長樂還是搖頭:“我代表不了她。”向傅文君道:“傅莊主,能否給我一個面子,承諾不取他性命?”
傅文君始終是羅漢僧的打扮,面具下的眼眸很是平靜。
她只是猶豫一下,便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