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煦見到韓森叫喊,立刻舉起手,揮舞道:“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都頭韓森望過來,叫道:“大伯勿憂,小侄前來保護(hù)!”
“韋康安血口噴人,污蔑我們謀反。”韓煦大聲道:“他們不問青紅皂白,便要將我們押往太原。”
韓煦和蔡子明都清楚,一旦被押往太原,必死無疑。
韓森帶兵及時(shí)出現(xiàn),只要能夠阻攔,或許還能有轉(zhuǎn)機(jī)。
何元慶此刻也已經(jīng)從道觀出來,身后軍士們則是押著被綁的假道士們出來。
見到韓森帶兵出現(xiàn),何元慶臉色一冷。
“韋康安在哪里?”韓森大聲道:“韋康安,你他娘的給老子滾出來。要不是韓家提拔你,你就是一條狗,既然吃里扒外,老子今天扒了你的皮。”
各州設(shè)一長史,長史之下則是設(shè)有兩名都頭,負(fù)責(zé)城防。
韓森帶來的都是朔州城兵,本都是隸屬于長史韋康安麾下。
但韓森出身韓閥,自然不會(huì)忌憚韋康安。
現(xiàn)在聽聞韋康安出賣韓煦,立時(shí)便破口大罵。
韋康安就跟在何元慶身后,見得韓森領(lǐng)兵前來,先是一驚,待聽得對(duì)方辱罵,卻也大叫道:“韓森,你蠢笨如豬,若不是韓煦,你連當(dāng)一名軍士都不夠格,還在這里犬吠。你們韓閥圖謀造反,老子忠心朝廷,檢舉你們,何錯(cuò)之有?”
韓森手中刀指向韋康安,怒道:“狗娘養(yǎng)的,老子今天定要剁了你。”
何元慶沉著臉,緩步上前,冷聲道:“韓森,你也要謀反?”
“你們跑到朔州抓人,誣陷好人,老子不答應(yīng)。”韓森倒是勇氣可嘉,“趕緊放人,否則老子不客氣。可別以為你的人多,朔州城都是我們韓家的人.....!”
韓煦聞,頓時(shí)變色,厲聲道:“住口!”
雖然前往太原九死一生,但想著馬氏也許不會(huì)這樣輕易就讓出朔州,終歸還是存有一絲渺茫希望。
可韓森口出狂,搞不好連最后一絲希望都要破滅。
“大伯,怕什么。”韓森卻是不以為意,“這里是朔州,自家地盤上,還能讓他們欺負(fù)了?”
何元慶冷冷道:“帶著你的人,立刻撤下去。”
“我知道你們是太原的兵,但不能不講理。”韓森居高臨下,盯著何元慶道:“欲那個(gè)罪,何患.....嗯,反正刺史大人是被誣陷,你們不能抓人。今天要走,就從我的尸首踏過。”
他話音剛落,卻見空中光芒劃過,一把彎刀快疾如電,在空中旋動(dòng)。
韓森抬起頭,剛看清楚彎刀,刀光已經(jīng)近在眼前。
他只覺得刀光耀眼,心知不妙,還沒來得及閃躲,那彎刀已經(jīng)繞著他脖子轉(zhuǎn)了一圈,然后竟是回旋而去。
眾人驚訝間,一道矮小卻矯健的身影從何元慶身后冒出,幾步間沖上前,探手而出,已經(jīng)抓住了回旋而來的彎刀。
隨即就聽到驚呼聲起。
只見韓森的腦袋突然一歪,直直從脖子上掉落下去。
身首分離瞬間,斷脖處如同噴泉般噴出鮮血。
韓煦“啊”的慘叫一聲,抬手虛空抓了幾下,全身發(fā)抖。
出手之人,自然是仇元宗。
他收刀入鞘,瞥了韓煦一眼,笑瞇瞇道:“韓刺史不會(huì)管教后人,我替你管教。”
“你.....!”韓煦盯著仇元宗,咬牙切齒,目眥俱裂。
仇元宗抬起頭,向前看過去,大聲道:“要打嗎?要么殺光我們,要么被我們殺光。殺了我們,我保證十日之內(nèi),你們有一個(gè)算一個(gè),不但滿門雞犬不留,祖宗八代的墳都給你們掘了。”
韓森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斷了首級(jí),隨他而來的軍士自然是魂飛魄散。
此刻聽得仇元宗之,更是手腳冰涼。
何元慶沉聲道:“再不撤走,殺無赦!”
一陣沉寂后,對(duì)面有人終于承受不住,一兜馬首,拍馬便走。
一時(shí)間其他馬步卒紛紛轉(zhuǎn)身,爭先恐后撤離,眨眼間便走的干干凈凈。
韓煦和蔡子明頓時(shí)面如死灰。
便在此時(shí),卻見孟無忌已經(jīng)從車廂內(nèi)走出來。
他此刻卻是白衣,腰系麻繩,雙手竟然還捧著一尊靈牌。
在場眾人瞧見,都是詫異。
韓煦和蔡子明對(duì)視一眼,也都是顯出吃驚之色。
等看清楚靈牌上的字跡,兩人都是駭然變色。
那是鳳蝶的靈牌。
孟無忌站在車轅頭,居高臨下,只是冷冷看著兩人。
“當(dāng)年就該杖斃了你。”韓煦恨聲道。
孟無忌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掃視二人,忽然開口問道:“當(dāng)年之事,你們就從無一絲一毫的愧疚?”
“一個(gè)歌伎,不知好歹,死了不如一條狗。”韓煦怒罵道:“你可知她死后的尸首如何處理?就是丟給獵狗吃了。”
孟無忌卻是仰首大笑。
“你滾下來!”蔡子明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