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樂卻是面不改色,冷冷看著他。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烏支亥冷聲問道。
魏長樂一愣。
怪事年年有,今晚特別多。
這烏支亥是不是腦子進水。
“你說的他們是誰?”魏長樂反問道。
“當然是剛才那些游魂?!睘踔Шサ都饩嚯x魏長樂喉嚨咫尺之遙,“他們是不是梁國人?”
魏長樂皺眉道:“梁國人?你不知道他們是誰,為何.....會害怕他們?”
“害怕?”烏支亥大笑道:“誰說我們害怕?下次見到他們,要將他們的腦袋砍下來。”
他雖然大笑,但笑聲中卻掩飾不住內心恐懼。
魏長樂抬起手,將對方刀尖撥開,淡淡道:“我們剛剛進入云州不到一天,使團所有人都在營地。你說的那些游魂,我們之前見也沒見過,當然不知道他們來歷?!?
“我為何要相信你?”
“你既然懷疑他們是大梁人,就拿出證據?!蔽洪L樂平靜道:“誰存疑誰舉證。是你懷疑,就該由你拿出證據?!?
烏支亥頓時語塞。
“不過你若能告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許可以幫你想想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來歷。”魏長樂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你們是否已經和他們交過手?如果交過手,從對方的外形和兵器上,應該可以判斷他們的來歷?!?
烏支亥緩緩收刀,搖搖頭:“我們沒有交手。”
“沒有交手?”魏長樂詫異道:“既然如此,為何會如此忌憚他們?”
烏支亥欲又止,終是沒有多,只是兜轉馬頭,揮手示意麾下眾騎兵返回營地。
回到營地之后,使團上下都是一臉茫然。
“龍驤尉,到底怎么回事?”秦淵和馬牧迎上來,低聲問道。
欽使焦巖患病睡下,監察院那位孟司卿進了帳篷后,就一直不曾出來。
傅文君和白菩薩是隊伍中僅有的兩個女子,同在一只帳篷內,途中也是十分低調,哪怕是用飯,也會單獨在一邊,如今在帳篷內也是悄無聲息。
“確實有人在追蹤他們。”魏長樂低聲道:“林子外出現幾個人影,不知什么來路,但這支塔靼游騎兵似乎十分忌憚。”
馬牧奇道:“塔靼兵兇悍異常,這是云州境內,還有他們害怕的人?”
“我也奇怪。”魏長樂皺眉道:“烏支亥說沒有和那些人交過手,卻又畏懼異常,很是蹊蹺?!?
秦淵瞥了烏支亥那伙人一眼,見他們又在篝火邊坐下,情緒顯然都很低落。
“看來他們不是偶然來到這里,是被人追趕到此地?!鼻販Y低聲道:“我估計他們想要借助咱們作掩護?!?
話聲剛落,就見烏支亥已經起身走過來,沖著秦淵道:“你剛才說你是副使?”
“正是。”
“你們這里有多少人能打?”烏支亥問道:“有多少帶甲軍士?”
秦淵反問道:“百長有何賜教?”
“再往北走,不到五十里地是懷仁縣城?!睘踔Шサ溃骸拔覀冏o送使團到懷仁縣城,你們可以在那里補充物資?!?
魏長樂和馬牧對視一眼,心中都是冷笑。
這烏支亥雖然粗猛,卻也頗為狡黠。
分明是畏懼那些游魂,卻大不慚說要護送使團。
這還真被秦淵說中,這支塔靼游騎兵是想得到使團的保護。
秦淵自然不會說破,拱手道:“那就有勞了!”
烏支亥想了一下,才道:“讓你的軍士在附近巡邏戒備,防備有人偷襲。我的人馬這陣子巡查邊境,都很疲憊,他們都需要好好休息。”
塔靼兵們用過干糧,也不和使團商議,鳩占鵲巢,十幾人直接過去鉆進幾只帳篷內,只讓兩三名兵士在帳篷外守護。
秦淵等人也確實不知那幾名游魂的來歷,卻也擔心來者不善,會對使團產生威脅,當夜安排了人手嚴加戒備。
魏長樂想到焦巖患病,明日肯定是無法騎馬,使團也不可能留在這林中耽擱下去。
他親自帶人將一輛馬車的貨物勻出來,騰到其他車上,又對一頂帳篷做了改造,支在馬車上,如此就制作了一個簡易的車廂。
次日天蒙蒙亮,將焦巖扶上了車。
一夜飄雪,雪雖然停下來,但積雪更厚,行路更是艱難。
直走到黃昏時分,也就走出二十多里地,卻發現了一處小村子。
烏支亥還想多走一程,盡早趕到懷仁縣城。
但難得有這處村落扎營,總比在荒郊野外要好得多。
所以秦淵也不理會烏支亥,令使團就在村邊扎營,不進村打擾。
不過焦巖高燒不退,整個人一直昏昏沉沉,秦淵想著在村里找一處房舍,讓焦巖在村內歇息一晚,便讓馬牧帶人進村先查看一些情況,找到地方之后,再將焦巖轉移過來。
馬牧帶了四名甲士進村,魏長樂也是跟上。
他其實很想了解一下云州境內百姓的情況,正好經過這處村子,便想找村民打聽一二。
但幾人一進村口,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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