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尚未恢復,又得知這次大典進行的時間不短,身在高處,寒風呼呼,可別一場祭祀下去,自己又要躺在病床上。
莫恒雁道:“這也是沒辦法。塔靼人沒有宗廟,都是露天祭祀。他們久處苦寒之地,云州的氣候對他們來說實在算不得什么。焦大人,你水土不服,可以多加兩件衣服,莫到時候真的受不住。”
入鄉隨俗,云州是塔靼人的地盤,也就只能按照他們的習俗祭祀。
正在此時,聽得身后傳來腳步聲,眾人回頭看過去,只見國相狐若帶著不少塔靼人也從南邊登上了狼臺。
那些塔靼人中,有不少奇裝異服,特別有一人臉上涂抹著油彩,恐怖非常。
“國相!”莫恒雁橫臂于胸,躬身向狐若行禮。
品級而,狐若在塔靼的身份自然不是莫恒雁能比。
狐若橫臂還禮,含笑道:“大都尉,生祭祭品可準備好?”
“已經準備妥當!”
“可以讓他們登臺了!”狐若吩咐道:“右賢王很快會登臺!”
莫恒雁向魏長樂道:“王爺,你先請坐吧!”
他也不廢話,匆匆離開。
魏長樂落座之后,向秦淵道:“秦大人,你去讓人將咱們的獻禮送上來,特別是本王精心準備的那份厚禮!”
秦淵拱手退下。
狐若與那臉涂油彩的塔靼人低語幾句,那人便徑自過去那祭祀長案邊。
“王爺,天氣寒冷,儀式會很久,可以多穿些衣服。”狐若走過來,禮貌關切。
魏長樂點點頭,抬手指向那臉涂油彩之人,問道:“國相,那位是.....?”
“大巫師!”狐若解釋道:“為了舉行大典,右賢王專門請了大巫師前來祭祀。其他人都是大巫師手下的巫妖,儀式的時候,巫妖獻舞,大巫師便可與白狼神對話,向白狼神獻上我們的敬意和虔誠。”
“原來如此。”
說話間,卻見從狼臺東西兩邊登上眾多的塔靼武士,兩百多名武士登臺之后,迅速部署在狼臺四周,都是手按腰間彎刀刀柄,宛若虎狼。
“使者大人,你可以入位了!”狐若向邊上的焦巖道。
焦巖環顧四周,狼臺之上,除了祭祀長桌,就只有兩張桌案,一張是為魏長樂安排,另一張自然是右賢王的位置。
也就是說,自己這位大梁正使竟然沒有席位,只能像臣子一樣去坐在簡單的蒲團。
他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不過他心中也明白,如果不是魏長樂假冒皇子,恐怕狼臺之上也只會有右賢王一人的桌席,絕不可能給自己這位求和的使臣設席。
他心中無奈,只能緩步走過去,在第一排中間的蒲團上盤膝坐下去。
狼臺下的官員豪紳們很快也都登上來。
瞧見密密麻麻的蒲團,眾人面面相覷。
從狼臺下面看不清楚上面的狀況,本以為會設下席位,卻想不到如此簡單寒酸。
但有些了解塔靼風俗的人卻也知道,塔靼人衣食住行都很簡單,遠不能與中原王朝相比。
祭祀的排場,與中原王朝也是天地之別。
草原祭祀,往往只有一個簡陋的小祭臺,祭祀的人們都是密密麻麻席地而跪,如今準備蒲團,那已經算是客氣。
畢竟誰也不能在堅硬的石臺上久跪。
依照官職大小身份高低,眾人都是盤膝而坐。
秦淵很快也從臺下帶了幾人上來。
馬牧領著另外三名甲士,抬了兩只箱子上來,而秦淵手中則是捧著一只錦盒。
狼臺上的官員們見狀,都是疑惑。
大家也都猜到,那兩只箱子里,肯定是大梁獻給右賢王的禮物,但那錦盒之中是何物,眾人一時卻是難以猜到。
右賢王尚未到,眾人交頭接耳,雖然聲音都不大,但人數太多,狼臺上嗡嗡一片嘈雜聲。
忽聽得號角聲率先響起,隨即鼓手開始擂鼓。
號角聲和鼓聲混雜在一起,高高的石臺上,低沉肅穆的聲音遠遠傳開。
嘈雜聲頓時停下來,所有人很快都看到,狼臺南邊,兩名鐵塔般的巨人率先出現,渾身護甲,頭盔只漏出兩只眼睛,腰間的馬刀比普通馬刀長出不少,這兩人登上臺,立馬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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