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云州....!”司卿孟喜兒也是回望北方,“我來過,但現在要走了!”
魏長樂立刻道:“司卿并沒有走!”
“哦!”
“你的名字會在這片土地千古傳唱。”魏長樂肅然道:“昨日我得知已經有人做了兩句詩,專門為司卿所寫。而且他們都說,這兩句詩旁人都沒資格念誦,只能出自司卿這樣的絕世人物之口。”
“哦?”孟喜兒微仰起脖子,嘴角帶著淺笑:“酸腐文人,又能寫出什么詩?我不在意。”
魏長樂正感失望,孟喜兒又道:“不妨念來聽聽!”
“我不敢念,這兩句詩我也沒有資格出口。”魏長樂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司卿,我們這些人可看不可念,只有出自你口才是天作之合。”
“有意思!”孟喜兒接過紙條,展開來看,雙眸忽然泛出光彩。
兩位欽使在旁見狀,對視一眼,都是疑惑。
“地到無邊天作界,山登絕頂我為峰!”
孟喜兒長聲吟誦。
魏長樂感慨道:“初見此詩,便知除了孟司卿,無人能當。”
“那人果真才華出眾,宰相之才!”孟喜兒夸贊道:“龍驤衛,他知道我?”
“正因為知道孟司卿在云州的所作所為,一群儒士為司卿寫詩,這一首被公認最符合司卿大人的氣質!”魏長樂微笑道:“司卿大人,不知你覺得如何?”
孟喜兒內斂一笑,道:“邊陲之地,我一直以為都是粗俗之輩。今日看來,高手在民間,這云州之地確實是藏龍臥虎。”
“那么說,司卿對這首詩很滿意?”
“民間之事,我們不必過多參與。”孟喜兒平靜道:“他們有雅興吟詩作賦,那是他們的自由,我也不好評判。不過我大梁文風盛行,云州文壇如果能夠崛起,我也很高興。”
他抬起頭,望向天邊,高聲誦道:“地到無邊天作界,山登絕頂我為峰,哈哈哈哈.....!”
豪情萬丈,催馬前沖。
比起出使時的心情,如今在歸途中,使團上下心情都是不錯。
其實大家出使的時候,心里都是有數,知道搞不好都可能回不去,不少人甚至已經做好了客死異鄉的準備。
如今能夠安然返回,心中都是長出一口氣。
功不功勞大多數人不在乎,能活著回家,勝過一切。
魏長樂的心情自然又是不同。
若論功而,不費大梁一兵一卒,從塔靼人手里奪回云州,堪稱奇跡,但就此事而,那絕對是不世之功。
但他很清楚,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自己的功勞太大,未必是誰都愿意見到。
而且這次計劃,冒充大梁皇子,雖然是計劃中迫不得已的一部分,但朝中也必將有人以此為把柄對自己發難。
不過他心中倒也淡定。
來到這個世界,本就是多出的一份人生,沒必要畏手畏腳。
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說不準還能回到從前的那個世界。
若是畏手畏腳,不但活的窩囊,只怕死的會更快。
將云州交給傅文君,他心中倒是很踏實。
傅文君性情沉穩,做事謹慎,再加上有傅氏的名號,在云州當然很容易得到人心。
有秦修靜從旁協助,要穩定云州局勢并非難事。
自己回到太原,如果能說服趙樸,盡早恢復貿易,而且還能從河東調撥糧草賑濟云州,那么云州定是能夠從困境之中走出去。
不管怎么說,自己能夠將云州蒼生拉出泥潭,讓他們擺脫水深火熱,那么自己也就沒有白來這世界一遭。
回程途中,倒也是順暢無比,甚至遇上幾波塔靼人。
右賢王的命令下達之后,新任骨都侯索摩全權負責撤兵事宜,也是迅速派了人向云州各縣通傳撤兵令。
云州所轄十一縣,俱都有塔靼兵坐鎮,接到軍令之后,雖然驚詫,但王令難違,也只能交出戰馬和兵器,帶上干糧,徒步北歸。
塔靼兵也都不傻,知道主力部隊已經迅速撤離,如果速度太慢,跟不上隊伍,搞不好就要死在云州。
王令吩咐所有塔靼人撤離,卻并沒有說撤離的路上一帆風順。
多年來,塔靼人在云州高高在上,就是一個普通的塔靼兵,那也是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