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檜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問道:“你說什么?”
“我讓你滾出去。”魏長樂淡淡道。
陳韜和幾名甲士站在廳外,都是不敢進(jìn)來,聽得魏長樂之,也都是悚然變色。
王檜忍不住看向站在門外的陳韜,招招手。
陳韜立刻進(jìn)去,恭敬道:“少卿!”
“陳校尉,你.....你耳朵好使,可聽到他說什么?”
陳韜瞥了魏長樂一眼,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似乎讓我滾出去?”王檜錯(cuò)愕道:“是我聽差了?”
陳韜只能道:“少卿,他.....他似乎確實(shí)是讓你滾出去!”
王檜看向魏長樂,見他臉色冷峻,正盯著自己。
陡然間,王檜失聲笑出來,問道:“你是魏長樂?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
“太常寺少卿,王檜!”
“你知道我是誰,還讓我滾出去?”王檜沒有憤怒,反倒是驚訝:“魏長樂,去了一趟云州,你.....你被塔靼人嚇傻了?”
魏長樂平靜道:“這里是山陰縣治所,處理一縣事務(wù)。在老百姓的眼中,這里代表著公義和威嚴(yán)。如果連這里都變成縱情酒色之所,他們對(duì)前途更沒有指望。”
王檜歪著頭,重新打量魏長樂一番,笑道:“聽說你當(dāng)初在太原,被人戲稱為太原金剛。這綽號(hào)聽起來響亮,卻也有人說是因?yàn)槟阌杏聼o謀,頭腦簡單。”
魏長樂只是看著他。
“但我也聽人說,你到了山陰,干的還湊合,甚至有膽量堅(jiān)守孤城。”王檜含笑道:“我還以為你變了性,長了幾分腦子,誰成想本性不改,依然是頭腦簡單。”
他揮揮手,“陳韜,帶他下去。”竟似乎沒有興趣和魏長樂多。
“我的話你沒聽見?”魏長樂皺眉道:“帶著你的人,滾去館驛。”
王檜瞥了他一眼,見到幾名舞姬停下來,淡淡道:“繼續(xù)跳,否則砍斷你們的雙腿。”
他端起酒碗,再不看魏長樂一眼。
陳韜向魏長樂道:“魏長樂,少卿為宮中挑選舞姬,你若繼續(xù)留在這里,那就是打擾少卿大人辦公務(wù),還是趕緊離開吧。”
雖然陳韜帶人負(fù)責(zé)王檜的安全,但神武軍和龍武軍都隸屬于北司六軍,魏長樂又是御封龍?bào)J衛(wèi),陳韜倒也不好徹底撕破臉,多少還是給了魏長樂一分薄面。
魏長樂也不廢話,卻是直接向王檜走過去。
王檜其實(shí)還真沒將魏長樂放在眼里。
只是魏長樂突然朝他走過來,手中還拿著刀,這卻讓他有些吃驚,立刻道:“你要干什么?離我遠(yuǎn)點(diǎn)。”
話聲未落,魏長樂一個(gè)箭步上前,探手已經(jīng)掐住王檜臂膀,直接將他扯了起來。
陳韜猝不及備,大驚失色,拔刀出鞘,厲聲道:“魏長樂,你....你好大膽!”
魏長樂根本不理會(huì),左手扯著王檜,右手拿刀,直接將他拉起來,拽著就往外走。
王檜雖然出身顯貴,但還真沒有練過武,宛若小雞仔一般被拖拽出了中堂。
“魏長樂,你.....你瘋了嗎?”王檜只覺得臂膀劇痛,魏長樂的手就像鐵鉗子般掐住自己手臂,根本掙脫不開,終于現(xiàn)出怒色:“你是不是喝了馬尿?”
陳韜等人見魏長樂竟然如此膽大包天,都是驚駭。
魏長樂一手拿刀,眾甲士唯恐傷到王檜,相上前卻又不敢。
“龍?bào)J尉,龍?bào)J尉,不要胡來.....!”
迎面跑過來幾個(gè)人,當(dāng)先一人正是焦巖。
魏長樂率先入城,又加上坐騎是名駒颯露黃,焦巖等人雖然拼命追趕,卻也是晚了不少。
看到魏長樂拖拽王檜,王檜一副狼狽之態(tài),焦巖大驚失色,快步上前,“龍?bào)J尉,你這是干什么?快松手,不要沖動(dòng),都是誤會(huì),有事好好商量....!”
他便要上前來拉開魏長樂的手。
魏長樂冷冷道:“焦大人,與你無關(guān),你先退開。”
焦巖想不到魏長樂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苦著臉道:“你太沖動(dòng)了,這.....!”
“焦大人,他是瘋子嗎?”王檜想要掙脫,但他越是掙扎,魏長樂手上的勁力就越大,痛的直咧嘴,反倒不敢再掙扎,只能叫道:“你沒告訴他我是誰?”
魏長樂根本不廢話,拽著王檜直接往監(jiān)牢去。
他輕車熟路,到了監(jiān)牢前,發(fā)現(xiàn)門外竟然也是兩名甲士守著。
如今山陰典史是潘信,歸云莊三十名老兵也被編入山陰縣衙。
但進(jìn)入縣衙后,非但沒有見到潘信,甚至沒有見到一名老兵衙役。
監(jiān)牢平時(shí)由壯班的人負(fù)責(zé)看守,但牢頭隸屬快班。
除掉侯通一黨后,如今的牢頭也是由潘信手下的老兵擔(dān)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