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剛落,孟喜兒便大笑出聲。
“還是那一招。在云州生擒右賢王,他用的就是擒賊擒王的手段。”
沈凌恭敬道:“四位司卿,不知還有什么需要詢問的?”
四人面面相覷。
沈凌也不多,徑自穿過樓堂,向六樓上去。
虎童一屁股坐下,呆若木雞。
很快,他抬起頭,肅然道:“有勇有謀,正是為我裂金司量身定做,我裂金司又得一良將!”
“能不能要點臉?”辛七娘不屑道:“先前是誰說對他不感興趣?是誰說不會爭?一個大男人,說話就像放屁。”
虎童臉不紅心不跳,粗聲道:“剛才沒興趣,不等于現在沒興趣。”
“這就有趣了。”辛七娘嫵媚一笑,“監察院設立至今,還不曾有一個人會讓我們四個都感興趣。現在大家都想要,那該怎么辦?”
孟喜兒淡淡道:“你們不要忘記,旨意上說的很清楚,讓他進監察院,恰恰是為了監視他。此人是云州之主,既不能讓他離開神都,更不能讓他死在神都。誰要是收他入司,就要負全責,但凡有差池,讓他死在神都甚至不見他蹤跡,那就用自己的人頭向上交代。”
“我們自然清楚!”
“比起你們三個,我對他更了解。”孟喜兒道:“所以讓他在我隱土司,才能保證他始終為朝廷控制。”
“和他去了一趟云州,就真以為了解他?”辛七娘笑顏如花,媚眼轉動:“了解男人的永遠是女人。我雖然沒有接觸他,但只要給我三天時間,我連他身上長了幾根毛都一清二楚,所以靈水司才是最適合監視他的人。”
虎童哈哈笑道:“放屁。他膽識過人,是真正的男人。這屋子里,除了我,還有誰才是真正的男人?英雄相惜,只有我這樣的男人,才真正明白他心中所想。”
“一條胸大無腦的毒蛇,一個自以為是不男不女的東西,一個四肢發達的粗俗武夫,憑你們三個,哪來自信了解他?”譚藥師不屑道:“要了解一個人,就必須心細如發,不能有絲毫的差錯。除了我,你們都不夠資格!”
孟喜兒眸中顯出凌厲殺意,厲聲道:“毒蟲,你說誰不男不女?”
“老娘承認自己胸大,什么時候無腦了?”辛七娘柳眉豎起,“姓譚的,你把話說清楚?”
“干脆咱們三個先解決了這只毒蟲。”虎童也是雙拳握起,“法不責眾,咱們三個一起動手,事后老家伙總不能將咱們都殺了?”
便在此時,卻見沈凌已經從樓上下來,依然是態度恭敬。
他手中抱著一直大口瓷罐,走到桌邊放下,躬身道:“院使吩咐,里面有四張便箋,只有一張寫了字,誰抽到寫有字跡的便箋,魏長樂就跟誰走!”
司卿立時再次同時抬頭。
“我先來!”虎童二話不說,伸手入瓷罐,摸出了一張便箋。
幾人也不急,都看著他。
虎童左右掃了掃,打開便箋,立時皺眉。
但他馬上笑道:“不過是小小魏長樂,你們還真當寶貝了。裂金司人才濟濟,老子可不稀罕一個河東鄉巴佬。”
他口中這樣說,卻將手中便箋撕得粉碎,再不多,憤憤離去。
辛七娘瞥了站在桌邊的孟喜兒一眼,笑盈盈道:“你來?”
“以前有好處,不總是處處搶先嗎?”孟喜兒背負雙手,仰著脖子。
辛七娘瞪了一眼,伸出纖纖玉手,從瓷罐里也取了一只便箋。
她背過身,打開看了一眼,幽幽嘆道:“那小子沒有福氣,算他命苦!”
她隨手將便箋丟在地上,扭動腰肢,款擺圓臀,妖嬈無限地輕步離開。
“地到無邊天作界,山登絕頂我為峰.....!”孟喜兒嘴角抑制不住得意,“就憑你們三只臭蟲,也與我爭搶?該是我的,就是我的。毒蟲,我看你也沒有必要抽簽了,直接滾回春木院!”
譚藥師就像幽靈一樣湊上前來,看也不看孟喜兒,伸手取了一只便箋。
孟喜兒死死盯著譚藥師手中便箋,譚藥師嘿嘿一笑,卻背過身去。
“有沒有字?”孟喜兒見他一直不轉身,忍不住問道。
譚藥師緩緩轉過身,展開手中便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入”字。
孟喜兒身體一震,咬牙切齒道:“這.....這怎么可能?”
“看來你還沒到絕頂。”譚藥師得意道:“再多練練吧!”
孟喜兒深吸一口氣,一不發,身形如魅,飄然下樓。
譚藥師見得孟喜兒離開,這才松了口氣,從瓷罐里取出最后一張便箋,打開來,便箋上面竟然寫著“閉嘴”兩個字。
他扭頭看了一眼邊上的沈凌,問道:“你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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