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頭落地,老子立馬辦酒宴。
他待在檢察院,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恨不得早點離開這種地方,聽魏長樂這樣說,立馬起身,也不廢話,轉身就走。
等他出了門,辛七娘才用力踢了一下軟椅,也不說話。
魏長樂知道辛七娘的意思,立馬起身,依依不舍放下幽香四溢的抱枕,道:“司卿大人,對不住了?!?
“你當真相信他與金佛案沒有直接關系?”辛七娘倒也不嫌棄魏長樂躺過,一屁股在軟椅坐下,靠了下去。
魏長樂過去在趙婆準做過的椅子坐下,搖頭道:“現在什么都不好說。不過這幾天肯定要派人盯死他.....!”
“你放心,從監(jiān)察院出去的嫌犯,無論是誰,一個月之內,都會有人日夜監(jiān)視。”辛七娘輕笑道:“他出門的那一刻,監(jiān)察院的耳目就會盯上。”
魏長樂豎起大拇指,道:“多謝司卿大人幫忙,這次我欠你人情,以后對你,我有球必硬!”
“現在就等老虎的人將西夜使者泰萊送過來?!毙疗吣镉煤苁孢m在姿勢躺在軟椅上,閉上眼睛道:“折騰一晚上,我都困了?!?
“你盡管睡,我給你看們。”魏長樂也靠在椅子上,“等泰萊送過來,我再叫你。”
辛七娘依然閉著眼睛,唇角泛笑,“你就在邊上看著我睡覺?”
“司卿莫誤會,我絕不是有非分之想,完全是方便待會繼續(xù)審問泰萊!”魏長樂立刻解釋道:“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人品,我從來不會趁人之危?!?
忽聽得外面?zhèn)鱽磔p盈的腳步聲,聽到蔡倩聲音傳來:“大人,有事稟報!”
“進來!”
蔡倩進來后,斜瞥了魏長樂一眼,才靠近辛七娘身邊,俯身低語一番。
魏長樂三境修為,距離很近,雖然聽得不全,卻隱隱聽到“魏平安”的名字,有些詫異。
待蔡倩退下之后,辛七娘才看了魏長樂一眼,問道:“魏平安是你的叔父?”
“他出了什么事?”魏長樂倒頗為關切。
“之前他來過監(jiān)察院?!毙疗吣锏溃骸岸胰チ撕跇恰!?
魏長樂詫異道:“他可以進入監(jiān)察院?”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毙疗吣锏溃骸拔浩桨惨灿幸粔K黑牌,順利進入永興坊,而且直奔黑樓。他要見院使,院使竟然讓他登上了黑樓。”
魏長樂坐正身體,吃驚道:“你是說.....他也是監(jiān)察院的人?”
“不知道,但如果沒有監(jiān)察院的編制,就不會有黑牌。”辛七娘看著魏長樂,“監(jiān)察院除了四院司卿和老家伙身邊的侍童,沒有人能登上頂樓。魏長樂,你叔父怎么有那么大面子,可以登樓去見院使?”
“你問我?”魏長樂滿腦門問號,“我還想問你。你不是院使手下的大將嗎?我叔父什么時候入了監(jiān)察院,又為何與院使有交情,你應該比我清楚?!?
辛七娘忍不住爆粗道:“我清楚個屁。我負責靈水司,監(jiān)察院的情報都是由靈水司搜集,潛伏在各處的暗哨和釘子沒有人比我清楚。魏平安如果是暗樁,我沒有道理不知道?!?
“那說明我叔父的級別很高,是院使大人親自安排的密探。”魏長樂感慨道:“想不到他看起來不起眼,竟然埋得如此深?!?
辛七娘憤憤不平道:“老東西埋暗樁,卻不讓我知道,難道他連我都不相信?不行,我得找他問明白?!?
她一條結實修長的玉腿一個側翻,衣裙翻動,如花盛開,整個人已經坐起。
“司卿,我勸你現在先別去?!蔽洪L樂道:“魏平安前腳來監(jiān)察院,你后腳就去找院使大人,院使大人會誤會你一直派人在監(jiān)視他。下級監(jiān)視上級,這.....總是不大好吧?”
辛七娘一怔,但馬上吩咐蔡倩道:“一個時辰之內,將魏平安所有的情報都呈上來。他祖宗八代都是些什么人,我都要一清二楚。”
蔡倩卻沒有立刻領命,斜睨魏長樂,低聲道:“大人,你要想知道魏平安的祖宗八代,這里有現成的人知道一切。”
“別問我!”魏長樂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我和河東魏氏斷絕了關系,到神都見魏平安,只是想找個免費的住處,他干過什么,與我無關。”
口里這樣說,心頭卻還是震驚。
那個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樣的叔父,真的是監(jiān)察院的暗樁?
就算不是監(jiān)察院的人,但他與院使大人有交情是可以確定的。
有院使大人這樣的靠山,他怎么在神都混的那么差?
魏平安與河東魏氏多年沒了來往,在縣衙門當差混吃等死,但如今卻能與監(jiān)察院院使攀上關系,這一切都是讓人疑惑。
魏長樂忽然覺得,自己的便宜叔父,似乎遠比自己所見要隱藏的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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