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攔截,后有追兵,八字須只能往側(cè)面跑。
但那匹金黃色的駿馬速度實在太快,他沒有跑出幾步,那匹駿馬已經(jīng)近在咫尺,馬背上的騎士手握戰(zhàn)刀,已經(jīng)從馬背上掠起,蒼鷹一般,凌空劈刀斬落。
八字須方才正是用這一招對付西夜武士,卻沒有得手。
刀在空中,竟然泛著紅光。
八字須避無可避,只能抬臂橫刀抵擋。
一聲脆響,泛著紅光的戰(zhàn)刀砍在八字須的大刀上,瞬間將之砍成兩截。
刀斷之時,八字須甚至感覺握刀的整條右臂發(fā)麻,虎口裂開,鮮血溢出。
紅色戰(zhàn)刀落勢不減,斷刀之后,繼續(xù)下落。
八字須魂飛魄散,瞳孔收縮,知道必死無疑。
但刀風(fēng)陡息。
刀刃在八字須頭頂兩指之遙止住,并沒有將他的腦袋劈成兩半。
但八字須全身都已經(jīng)是冷汗。
“砰!”
對方卻一腳踹在八字須的腹間,力道十足,八字須感覺自己的內(nèi)臟似乎在瞬間撕裂,整個人亦是被踢飛出去。
落地之時,后面追來的三名面具騎士已經(jīng)趕到,同時從馬背上飄落,三把刀同時抵住八字須的脖子。
一名騎士一腳踢在八字須的右手腕上,將他手中斷刀踢開。
八字須感覺腹間撕心裂肺般疼痛,一陣咳嗽,竟是直接吐出血來。
八字須坐在地上,一只手撐著地面,這時候卻已經(jīng)看清楚,一招便斬斷自己大刀的那人,竟是個清秀的年輕人。
年輕人收刀入鞘,緩步走過來。
“你們是.....是官府的人?”八字須又是一陣咳嗽。
年輕人笑瞇瞇道:“監(jiān)察院夜侯,魏長樂!”
“夜侯?”八字須面色一驚,不相信道:“不.....不可能,你.....你不是夜侯,夜侯.....夜侯沒有這樣的實力......!”
但忽然反應(yīng)過來,驚駭?shù)溃骸澳闶?....魏長樂?那個.....那個生擒塔靼右賢王的魏.....魏長樂?”
“人太出名真沒什么好處。”魏長樂聳聳肩,“成了公眾人物,就沒有隱私了。”
八字須苦笑道:“你是魏長樂,敗在你.....敗在你手里,我無話可說!”
“沒什么敗不敗!”魏長樂不屑道:“你根本都沒機會和我打,也就談不上勝敗。在我眼里,你和路邊的草木沒什么區(qū)別,我想殺就殺,想讓你活你就活。”
這時候西夜使者泰萊已經(jīng)被兩名監(jiān)察院吏員騎兵帶過來。
泰萊驚魂未定,看到魏長樂,卻是身體一僵。
“我們見過。”魏長樂看向泰萊,“泰萊,昨晚咱們還一起在宮里,怎么今天就著急忙慌的離京啊?你好歹也是西夜國的使者,走的時候也不和朝廷道個別?”
泰萊又是尷尬又是惶恐。
“怎么不說話?”魏長樂笑道:“在胡人坊,在宮里,你不是跳的最歡,話最多嗎?”
泰萊低著頭道:“魏.....魏大人,我跟你們回去。”
“知道走不了,又何必浪費這力氣?”魏長樂嘆道:“你參與金佛案,如今暴漏,朝廷不治你,也會有人要殺你。”
他抬手指向八字須,問道:“泰萊,你可認識他?”
“不認識,從無見過。”泰萊搖搖頭。
八字須主動開口道:“魏長樂,落在你手里,老子沒什么好說的。老子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早就想過認栽的那一天,只是沒想到栽在你手里。”
“你也不一定要死。”魏長樂在八字須面前蹲下,笑道:“你只是個小角色,殺不殺你其實并不重要。好好配合,我保證不會殺你。”
八字須笑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魏長樂,我既然混這行,就要守這行的規(guī)矩。銀子我拿了,即使栽了,肯定也不會透露任何.....!”
他還沒說完,卻猛然一聲慘叫。
魏長樂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拔刀,鳴鴻刀在天下神刀之中位居第六,削鐵如泥,只是隨手一劃,已經(jīng)削斷了八字須半只腳掌。
腳掌斷處血流如注,八字須痛苦不堪,泰萊卻是魂飛魄散。
“我這人做事很直接,你疼疼也就過去了。”魏長樂淡淡道:“等你經(jīng)受過監(jiān)察院的刑罰,才會真正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三條路,要么老實配合我,要么讓監(jiān)察院來慢慢審,最后一條路,你可以咬舌自盡,痛快結(jié)束,我絕對不攔著。”
斷掌鮮血如注,八字須知道用不著魏長樂動手,只要斷掌傷口不盡快處理,自己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我.....我是夜修羅.....!”八字須自然知道魏長樂想知道什么,“昨晚有人找到我,出重金雇傭我.....我們夜六道辦事。我們拿銀子辦事,其他.....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邊上一名監(jiān)察院吏員立刻道:“原來你們藏匿在神都。有些年沒聽到你們的行蹤了。只聽說夜六道最開始有六個人,死了兩個,還剩下四個,應(yīng)該就是你們四個了。”
顯然夜六道有些名氣,監(jiān)察院也是聽說過。
“本事不怎么樣,這名號花里胡哨。”魏長樂不屑道:“還尼瑪夜六道,怎么不是佩恩六道?”
“佩恩六道?”那名吏員疑惑道:“不曾聽說殺手界有這樣的名號。”
魏長樂沒興趣調(diào)侃,看向泰萊,問道:“你心里有沒有數(shù)?知不知道是誰想雇人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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